混沌青莲的光辉渐渐柔和，净世池中的水波恢复平静。李甲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足以容纳十人的云锦大床上。床幔是用星河织就的轻纱，每一针脚都缀着细碎的星辰，随呼吸明灭闪烁。
"醒了？"
凤九霄的声音从右侧传来。李甲转头，看见她斜倚在一堆云霞凝成的软枕上，身上只松松垮垮地披着件火羽纱衣。涅盘之火在她发梢流转，将本就绝美的容颜映得愈发惊心动魄。
李甲想撑起身子，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按回枕上："别动，归源散的毒性刚压制住。"凤九霄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每一笔都带起细小的金色符文，"忠忠去混沌深处寻药了，走前把你挪到了寝宫。"
李甲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只盖了层轻若烟雾的鲛绡。凤九霄的手正贴在他心口处，温热的掌心与肌肤之间，隔着一片正在缓缓旋转的凤凰翎羽。
"这是...你的本命真羽？"李甲瞳孔微缩，抬手想触碰那片流光溢彩的羽毛。
凤九霄却捉住他的手腕，俯身在他唇上轻啄一记："别乱碰。这片翎羽连着我的心脉，现在正帮你梳理混乱的鸿蒙紫气。"她发间的火焰明亮了几分，"当然，你要是想碰别的...倒也无妨。"
寝宫内的温度似乎陡然升高。李甲望着近在咫尺的娇颜，忽然轻笑出声。他指尖在虚空一划，整座万象天宫随之轻颤，无数星光从穹顶垂落，在他们周围形成一道隔绝内外的光幕。
"现在没人打扰了。"李甲翻身将凤九霄压在身下，青丝垂落与她火红的长发纠缠，"我的小凤凰..."
三日后的清晨，李甲披衣起身时，凤九霄还在云锦堆里酣睡。涅盘之火在她周身形成保护性的光茧，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他轻吻了下她的眉心，赤足踏上了寝宫的地面。
看似普通的白玉地面实则玄妙无比。李甲每一步落下，都有对应的莲花光纹绽放。当他走到寝宫中央时，整座万象天宫已经随着主人的苏醒而活跃起来——
悬浮在半空的鎏金香炉自动点燃，吐出带着安神效果的青烟；窗外飞来一队由星光凝成的小人，捧着各色衣物饰品静候挑选；就连角落里的盆栽都舒展枝叶，开出散发着宁静香气的小花。
"今日要那件墨青色的。"李甲随口道。立刻有星光小人捧着件看似朴素的长袍飘来，但若细看，会发现衣料中织进了三千世界的缩影，举手投足间有无数小世界在衣袂间生灭。
穿戴整齐后，李甲来到寝宫外的露台。这里悬浮在万象天宫的制高点，可以俯瞰整座宫殿群和更远处的混沌云海。他倚在白玉栏杆上，看着天宫各处的奇妙景象——
东侧的"酿星阁"正在蒸馏最新一批的星辰精华；北边的"养道园"里，几株会说人话的灵药在吵架；更远处，一队由云朵化成的侍女正捧着早餐向寝宫飘来。"主人醒了？"
一双柔软的手臂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凤九霄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此刻只随意裹着他的外袍，赤足踩在温润的玉砖上。她发间的火焰比昨日旺盛了些，显然恢复得不错。
"怎么不多睡会儿？"李甲转身将她搂入怀中，顺手理了理她凌乱的红发。
凤九霄在他颈窝蹭了蹭："梦里闻到了'九转玲珑羹'的香味。"她想起什么，仰头问道，"说起来，你这万象天宫的厨子是谁？竟能做出连凤凰都垂涎的美食。"
李甲笑而不答，只是打了个响指。云海分开，露出一条直通下方厨房的光路。凤九霄好奇地望去，只见厨房里忙碌的并非什么仙厨，而是一团团具有灵智的混沌之气，正在各种奇形怪状的厨具间穿梭。
"混沌食灵？"凤九霄瞪大眼睛，"你让混沌之气给你做饭？"
"它们喜欢模仿。"李甲牵着她走向餐桌，"上次我在人间吃了碗阳春面，它们就研究了三百年，最后弄出个'混沌龙须面'，连忠忠吃了都赞不绝口。"
早餐已经摆满了整张水晶桌。有能增长万年道行的"乾坤粥"，有吃了会暂时通晓万族语言的"百灵糕"，还有装在夜光杯里的"晨曦露"。最中央是一盅冒着七彩霞气的炖品，正是凤九霄梦到的"九转玲珑羹"。
"尝尝？"李甲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用三千世界的晨露加上混沌青莲的花蕊炖的。"
凤九霄刚要张口，警觉地眯起眼："等等，这该不会是什么...奇怪的补药吧？"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寝宫方向。
李甲大笑，笑声震得桌上的餐具叮当作响："我的小凤凰，你需要补吗？"他凑近她耳边低语，"昨晚是谁哭着求饶的？"
凤九霄的涅盘之火"轰"地炸开，把半个露台都映成了红色。
午后，李甲带着凤九霄来到万象天宫最神秘的"镜湖"。这是一片看似普通的湖泊，但水面永远平静如镜，能照出每个人心底最渴望的景象。
"我小时候常来这里。"李甲拉着凤九霄坐在湖边的一块温玉上，"那时候忠忠总吓唬我，说镜湖里有吃人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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