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连续几日的晴空,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彻底撕裂。风暴的中心,赫然是刚刚因《跨界神医》节目而声名鹊起的同德堂,以及与其深度绑定的“神医”朱振华。
悬壶居分馆顶层,朱振华正凝神参悟那块来自西郊工地的“天医镇煞”石碑。石碑拓片上“药师塔镇离魂煞”几个古篆,如同魔咒般萦绕在他心头。手臂经脉被阴煞侵蚀的隐痛尚未完全消退,提醒着他古墓之行的凶险。父亲朱明远的身影,药师塔的谜团,如同沉甸甸的铅块压在胸口。
急促的手机铃声如同尖刀,划破了书房的宁静。来电显示是叶知秋,但接通后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而焦急的中年女声,带着哭腔:
“朱医生!快!快救救赵总!他突然心口疼得不行,浑身抽搐,脸色紫得吓人!医生…医生说是急性心梗!可赵总身体一向很好啊!”
赵世凯?!朱振华心头猛地一沉。这位地产大亨是他亲手从“丹毒”鬼门关拉回来的,事后复查一直很稳定。
“别慌!我马上到!”朱振华抓起药箱,人已冲向门口。
几乎是同时,周小芸脸色煞白地撞了进来,手机还贴在耳边,声音都在发颤:“朱大哥!不好了!张老板、李董…还有郑老的秘书刚打来电话!他们…他们全都突发严重心绞痛!症状和赵总一模一样!都在…都在抢救室!”
郑老?!朱振华脚步一顿,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郑培年,那位曾被他从死神手里拉回来的重要领导!张老板、李董,也都是他曾经救治过的富豪!
这些人,身份显赫,互无关联,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曾接受过他的治疗,并且,都在服用同德堂最新推出、由他提供的延寿丹简化改良版——“护心丹”!
“护心丹…”朱振华眼神瞬间锐利如刀,“去同德堂制药厂!快!”
车子一路狂飙,刺耳的警笛声也无法掩盖朱振华内心的惊涛骇浪。他打开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新闻推送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心上:
【突发!同德堂“护心丹”疑致多名富豪心梗!神医朱振华卷入致命丑闻!】
【同德堂股价闪崩!市值蒸发近百亿!】
【受害者家属围堵同德堂总部,要求严惩!】
配图是混乱的现场,愤怒的人群,还有叶知秋在保镖护送下、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倔强地穿过记者包围圈的画面。
制药厂门口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警车、救护车、媒体的长枪短炮,还有群情激奋的受害者家属。朱振华的车根本无法靠近。
“走后门!”朱振华果断下令。
制药厂内部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生产线已经全部叫停,质检区一片狼藉,穿着白大褂的质检人员个个面如土色。叶知秋的办公室内,地上散落着被揉成一团的股价走势图,屏幕上是断崖式下跌的曲线。她站在窗前,背影挺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愤怒。
“朱振华!”听到门响,叶知秋猛地转身,眼圈泛红,声音带着压抑的嘶哑,“我们的‘护心丹’!配方是你给的!工艺是我亲自盯的!每一批原料都经过严格检测!怎么会这样?!”
“药呢?出问题的批次药呢?还有病人的血液、呕吐物样本!立刻给我!”朱振华没有解释,语气斩钉截铁。他眼中淡金色的纹路已然亮起,扫视着桌上散乱的报告和几瓶被查封的“护心丹”。
叶知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样本都在隔壁实验室!药在这里!”
朱振华拿起一瓶“护心丹”,倒出几粒褐色药丸。他先是凑近鼻端,第三转的闻诊术全力运转。药丸散发着熟悉的、经过炮制后的药材清香,人参、丹参、三七…等等,在这正常的药香之下,似乎混杂着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甜腥?这腥气淡得如同幻觉,若非他闻诊术已臻化境,又有过接触蚀心草的经验,根本不可能分辨!
他立刻捏碎一颗药丸,指尖蘸取少许粉末,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微苦的药味在舌尖化开,随即,一股极其细微、却如同冰针般的阴冷麻痹感,瞬间刺向他的舌根经脉!
“唔!”朱振华闷哼一声,眼中金芒爆射!体内天医真气应激而动,瞬间将那丝阴冷绞灭!但那一闪而逝的感觉,他绝不会认错——是蚀心草!而且是经过高度提炼、精纯了数倍的蚀心草毒素!被巧妙地混入了“护心丹”的药粉中!
“不是配方问题!”朱振华斩钉截铁,眼神冰冷如霜,“有人在成品药里,混入了极其微量的‘蚀心散’!这是一种提炼自蚀心草的剧毒,无色无味,微量即可侵蚀心脉,引发类似心梗的猝死!西医常规检测,根本查不出!”
“蚀心散?!”叶知秋如遭雷击,瞬间联想到西郊工地那恐怖的蚀心草,“是谁?!怎么混进来的?!”
“现在不是追查的时候!”朱振华抓起药箱,“带我去看病人!所有人!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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