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沈一衡站在囚室门前,眉尾微挑,显然有些拿不准眼下这离谱的局势。他的囚室门居然——就这么自动打开了。没有提示音,没有权限核验,也没有任何人为操作痕迹,仿佛是一种……默认释放。
他扫了眼大门外空无一人的走廊,再看看自己脚下干净得像是刚擦过的地面,陷入沉默。
“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
他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无奈地朝拐角的监控探头走了几步,抬手比了个潇洒的挥手动作,又指指自己那正敞开着的门。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喂喂喂,来人修门!我真没想越狱啊!”
“这都是简厄辰干的,我可啥事没做,大大的良民。”
他甚至还往后退了两步,手一摊,脚尖没踩过门槛半分,像在强调自己“清白得很”。如果不考虑他之前还差点干掉一个污染体的记录,这动作还真像个认错态度良好的良民。
可没人回应他。
“……操。”
他轻轻骂了一句,倒不是骂别人,是骂这鬼地方太安静、太顺着他来了。
开玩笑,沈一衡早就想通了,哪怕最后他真的没有办法将污染降低到30%以下,他的这个便宜导师也是保定他了。那既然这样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周围封锁区的污染体各个是人才,讲话又好听,这样走也太可惜了吧。
沈一衡捏起那根鸦羽,微微蹙眉,指腹缓缓摩挲着羽毛上的反常脉络。
原本黯淡的鸦羽在他指腹触碰之下轻微震颤,像是共鸣一般,羽轴深处浮出一缕浅金色的纹络。这不是他自己的残留信息,而是——
“信息素?……还有……”
他鼻尖轻嗅,神情微凝。
“……别人的气息。”
不属于任何他熟悉的人。是极度异质的残留,被鸦羽保留下来的信息裂片,一种未完成的讯息呼叫。
“有意思。”
“看起来这次的036号暴动还真是有人策划的,只是他们这样针对我是做什么?不是高层,也不是简厄辰,因为都没必要,他们想要整我手段太多了,不至于选择这样一条既曲折变数也多的路。”
他蹙眉,慢慢蹲下身,将羽毛翻过来,轻轻贴在自己掌心。提取那异常的信息素,代入梦中,那反常的脉络开始自行重组,像是一段正在努力自我拼接的梦境坐标,隐约映出残缺画面:
——残损的塔顶、倒悬的旧钟、银白色的铁链贯穿天空,漆黑压抑的黑棺塞满梦境的画面,隐约中黑棺开出一条细缝,一直独眼隐藏其中。
无数漆黑,高度腐败的尸体呈现出扭曲状,相互堆叠在一起,像是世界末日一般的场景。
砰。
画面猛的破碎。
“这!!这是什么?”沈一衡猛的睁开双眼,这鸦羽是怎么回事?鸦羽还好,明显就是出自于一个徘徊于level 2左右的污染体,可这鸦羽上残留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
那炼狱一般的场景深深震撼了他。
是某一个未被人知晓的异端吗?
可是...不太像啊。
“……嘶。”
一声刺耳的低语,从他左后方的囚室里传来。
那声音像被多层钢丝刮过嗓子,干涩、沙哑、却无比清晰地挤进了他的耳膜:
“我知道……那是什么。”
“……那不是普通的信息载体。”
“喂,小家伙,往左两步,门对面第三个囚室……过来,我告诉你。”
沈一衡没有立刻动,而是将羽毛收好,站在原地,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戏谑:
“我不太习惯听没有礼貌的污染体说话,最好先报个代号。”
“……”那声音顿了顿,像是被激了一下神经。
“【镜骨冕主】,传闻级α01。”它咧嘴笑了一下,声音透出古怪的咯咯响,“你可以叫我‘冕主’。但这名字,说不定你在你那位‘便宜导师’的嘴里早就听过了。”
“我曾经也是他的队员之一,呵呵。”
“就是他亲手——把我钉在这面墙上。”
沈一衡眼神微沉,脚步慢慢地往那扇没有开启的囚室靠近。
墙上的悖论符文因为他的接近开始轻微扭动,像是察觉到什么错误的变量正在靠近。
“你想告诉我什么?”沈一衡轻声问。
“你手里那根羽毛……我知道它是属于谁的。”
“是谁的?”
“你再走过来一些,让我看看你的脸,对。把耳朵再凑近一些,有些话不能......让这些监控器听到。”
“哦?是这样吗?”沈一衡满脸单纯的走近,将耳朵凑近玻璃。
“当然,是的。这跟鸦羽的来源是「灰鸟巢」这个污染孳生体。”
“它可以在封闭空间里快速繁殖小型污染载体,用作它孩子的承载物。”
“这个鸦羽的主人很明显就是被这「灰鸟巢」给污染了,但是又没被吞噬才有......”
“嗷。”
囚室「镜骨冕主」的玻璃里猛的浮现出它那只剩下骷髅头的脸,看上去就像被人一刀沿着额骨切下来再强行安在了外界的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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