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自由的空气?你管这叫呼吸自由空气?”陈果指着被撞得稀巴烂、如同被怪兽啃过的大门和那辆价值不菲却已成“废铁”的GT-R,声音带着哭笑不得的、巨大的荒谬感,
“你这口气呼吸得可真够惊天动地、成本高昂的!十万块!还UCLA、MIT、沃顿、曼哈顿、画廊……”她用力摇着头,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眼前这个16岁的“落难少爷”狠狠揉搓、颠覆了一遍,“
你这…你这纯属是站在珠穆朗玛峰顶抱怨空气稀薄、氧气不足的凡尔赛你知道吗?!多少人拼了命、挤破头都够不着的东西,你当枷锁了?你大哥二姐那叫‘放弃梦想’?那叫含着纯金镶钻的汤匙出生还嫌硌牙!”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把被带偏的思绪拉回现实重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我不管你是天才下凡还是神仙转世!撞坏了我的店,就得赔!钱呢?现在!立刻!马上!赔钱!”她伸出手,掌心向上,态度坚决。
戚容似乎被“赔钱”这个无比现实的词点醒,从对家族命运的控诉中回过神来,
脸上的窘迫稍减,属于“戚家三少”的底气和习惯性的处事方式又冒了出来。他再次伸手进裤袋,
这次掏出的不是卡夹,而是一张边缘镶嵌着铂金、通体漆黑如墨、触感冰凉厚重、散发着无形压迫感的卡片——AmericanExpressCenturionCard(M国运通百夫长黑金卡)。
他用两根手指随意地夹着这张象征着无限财富与顶级身份的卡片,带着一种近乎施舍般的、理所当然的姿态,递向陈果,声音恢复了点平静:“刷卡。没密码。”仿佛十万块只是微不足道的数字。
陈果看着这张传说中的、只在网络八卦里见过的“黑卡”,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巨大的财富象征冲击着她的小市民神经,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颤抖着,就要去触碰那张代表着“赔偿解决”的卡片,直到拿起了那张卡片刷在pos机上陈果还觉得像在做梦一样。
滴!!!POS机的提示音像把银针刺进太阳穴。
几乎是同一时刻,戚容右边裤袋里的手机,发出了一声极其强烈的振动。
戚容脸上的平静和底气,在pos机红色警示灯亮起、手机震动刹那,如同被重锤击碎的玻璃,瞬间崩塌!
火焰般的黑眸中闪过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深入骨髓的慌乱!他猛地将手机闪电般掏出,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拇指用力划过屏幕点亮!
屏幕上,一条来自银行APP的推送通知,和一条wx未读信息,简洁、冰冷、残酷,如同法官的最终宣判:
尊敬的客户,您尾号XXXX的账户及名下所有附属卡片已根据监护人要求执行冻结,即时生效。详情请咨询您的私人财务顾问。
明天一早,H市机场踏上M国航班去MIT时,卡解冻。雨滴顺着发梢滴在交易失败的红字上。
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彻底凝固了。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陈果因惊愕而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以及不远处叶修慢条斯理吸溜泡面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刺耳。
戚容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手指死死捏着那张前一秒还代表无限财富、此刻却冰冷沉重得如同废铁的黑卡。卡片冰冷坚硬的铂金边缘深深硌着他的指腹,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窘迫和无力感。他能清晰无比地感受到陈果目光的变化:
从看到黑卡的震惊和即将解决问题的期待,到看到交易失败的疑惑,再到看到他盯着手机屏幕那瞬间惨白的脸色,最后变成了彻底的“果然如此”、“空欢喜一场”的愤怒。
额角未干的血迹,湿透凌乱的昂贵衣衫,手中冻结失效如同废卡的黑卡,还有那对依旧闪烁却在此刻显得无比讽刺可笑的黑钻耳钉……这一切,共同构成了他戚家三少人生中最狼狈、最不堪、最无处遁形的定格画面。
叶修不知何时放下了泡面碗,走了过来,要帮你报警吗?叶修用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手机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报警电话的拨号界面。看着这个气质慵懒随性,衣着邋遢颓废大叔,
戚容如同卸了气的皮球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我可以帮你们打工偿还我的债务。”“ok,成交,月薪2000,包吃包住。”
或许是对少年的怜悯陈果在一边拍板决定了。“为什么他能比我高啊老板~”叶修混不吝的在边上说了句。“闭嘴,你也去读个ucla的研究生,然后被MIT特招我给你2500”。叶修无奈的耸耸肩回到了网吧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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