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约翰那句冰冷的“走”字砸在地上,像一块生锈的铁锭。班克斯骂骂咧咧地一脚踢开挡路的铁皮怪物残骸,腥臭的黑油溅在斑驳的墙上。他端着锯短的霰弹枪,第一个从那个被暴力撕开的、扭曲变形的门洞钻了出去,动作像一头警惕又暴躁的野猪。
“跟上!磨蹭就是找死!” 他粗哑的声音从门外幽暗的管道里传来,带着不耐烦的回音。
知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恐惧和茫然,搀扶着陈观的手臂更用力了些。“来,慢点,小心脚下。”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镇定。陈观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她并不算强壮的肩膀上,每一次迈步,右肩那空荡处传来的撕裂感和深入骨髓的阴冷都让他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湿了额角。他死死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痛哼,仅存的左手紧紧抓住旁边冰冷的、布满锈迹的管道壁,借力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冰冷的金属触感从掌心传来,带着地下世界独有的湿滑和粘腻。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挪动。
“别停下。” 老约翰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浑浊的目光扫过两人,最后落在陈观惨白的脸上,像是在确认一件易碎品还能不能承受颠簸。他没再多说,提着那根沉重的尖头撬棍,也侧身钻入了门外浓稠的黑暗里。
门外是一条巨大的、倾斜向下的主排水管道,直径足有四五米。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霉味、铁锈味、机油味,还有一种更深层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带着微弱腥气的腐败味道。管壁上覆盖着厚厚的、滑腻的暗绿色苔藓和不知名的菌斑,偶尔有冰冷的水滴从上方锈蚀的接缝处渗漏下来,砸在积满污水的坑洼地面上,发出单调而令人心慌的“滴答”声。远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只有班克斯手里一盏用废弃玻璃罐和发黄灯泡改装的简易提灯,散发着昏黄摇曳的光晕,勉强照亮前方几米湿滑、扭曲的地面。更远处,是无数纵横交错、如同巨兽肠道般的分支管道口,黑洞洞的,不知通往何方,也不知潜藏着什么。
班克斯的提灯光晕在湿滑的管壁上投下巨大而扭曲的影子,如同潜伏的怪物。他走在最前面,脚步放得很轻,但金属靴底踩在凹凸不平的管道内壁上,仍不可避免地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在死寂的环境里被无限放大。
“妈的,跟紧点!掉队了老子可不会回头找!” 班克斯压低的声音从前头传来,带着压抑的烦躁。他没回头,但霰弹枪黑洞洞的枪口始终警惕地指向侧前方几个幽深的分支管道口。
知更搀扶着陈观,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脚下的污水和粘稠的苔藓让她几次打滑,全靠死死抓住陈观才没摔倒。陈观感觉自己的肺像破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铁锈味,右肩的创口在每一次身体晃动时都传来钻心的锐痛和深入骨髓的阴冷瘙痒,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针在骨髓里搅动。
“陈观,你……还行吗?” 知更的声音带着喘息和担忧,她能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重量越来越沉,陈观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没……没事……” 陈观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将所有的意志力都灌注到支撑身体的左腿和紧抓管壁的左手上。活下去……找到艾米……这念头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点,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意志。他下意识地想要感知右肩那空荡处,回忆之前那诡异爆发的力量源泉——那股灼热,那种仿佛灵魂被点燃的感觉……但除了更强烈的痛苦和冰冷的侵蚀感,什么也抓不住。
“嘘——” 走在最后的老约翰突然发出一个短促而严厉的气音。
整个队伍瞬间凝固。
班克斯猛地停下脚步,身体如同雕塑般贴在湿冷的管壁上,手中的提灯被他迅速压低,几乎贴住地面,昏黄的光晕只照亮脚下一小片污浊的水洼。他侧耳倾听,疤脸上的肌肉绷紧,那道狰狞的疤痕在微弱光线下显得更加可怖。
死寂。只有远处不知名管道深处传来的、如同巨兽磨牙般的低沉“咯吱”声,和近处水滴砸落的单调“滴答”。
几秒钟后,一种极其细微的、如同无数细沙摩擦金属的“沙沙”声,从他们头顶上方一个巨大的、被锈蚀铁网覆盖的通风口深处传来。声音很密集,由远及近,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爬行感。
“是‘铁线虫’(Wireworms)!” 班克斯的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厌恶,“妈的,被刚才的血腥味引来的!数量不少!” 他迅速抬头扫了一眼那个巨大的通风口,锈蚀的铁网后面,似乎有无数细长的、反射着微弱金属光泽的影子在蠕动。“快走!这玩意儿钻缝厉害,被缠上就等着变干尸!”
队伍再次快速移动起来,气氛比之前更加紧绷。头顶那越来越清晰的“沙沙”声如同催命符,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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