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驹鹏从办公室附带的卫生间出来时,休息室内已是一片静谧。
只有空调低沉的送风声,和一道均匀细小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只见徐璟霜不知何时已蜷缩在柔软的被子里,沉沉地睡着了。
小家伙侧躺着,半边脸颊陷在蓬松的枕头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乖巧的阴影,粉嫩的嘴唇微微嘟着,发出极轻微的、满足的“呼呼”声,像只终于找到安全港湾、彻底放松下来的小动物。
这床被子是湛驹鹏偶尔在公司留宿时用的,不可避免地深深浸染了他惯用的冷冽雪松气息。
此刻,徐璟霜整个小小的身体都被这熟悉而令人安心的味道包裹着,仿佛被一个无形的保护罩所笼罩,驱散了所有的不安和委屈,让他得以迅速陷入无忧无虑的梦乡。
湛驹鹏目光落在徐璟霜额前被汗水和泪水濡湿、凌乱贴在皮肤上的几缕银白发丝上。
他伸出手指,动作极轻地将那几缕湿发拨开,拢向脑后,露出少年光洁饱满的额头。
指尖不经意擦过细腻温热的皮肤,带来一丝微妙的触感。
他没打算把人吵醒。时间不早,该回去了。
湛驹鹏脱下自己挺括的西装外套,小心地将熟睡的徐璟霜从温暖的被窝里抱出来。
小家伙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哼唧了一声,本能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寻找更稳固的热源。
湛驹鹏干脆利落地用宽大的外套将他整个裹住,只露出一张睡得红扑扑的小脸和散乱的银白发顶。
接着,他微微屈身,调整好姿势,稳稳地将裹成蚕宝宝似的徐璟霜背到了自己宽阔坚实的后背上。
小家伙的脑袋软软地枕在他的肩颈处,温热的呼吸均匀地喷洒在他的耳廓附近,带来一点细微的痒意。
一路穿过已经安静下来的办公区,走向专用电梯。
尽管已是下班时间,但仍有少数加班的员工和路过的清洁人员。
一道道好奇、探究、甚至带着点难以置信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聚焦在湛驹鹏和他背上那个熟睡的少年身上。
这可是他们那位素来高冷疏离、气场强大的老板啊!此刻却像个……像个背着自家弟弟回家的普通兄长?画面冲击力实在太大。
湛驹鹏对此视若无睹。他步伐迅捷而异常平稳,每一步都落得极稳,生怕颠醒了背上的人。
他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成功地将所有试图上前搭话或探究的意图都冻结在几步之外。
当然,他并不知道,在他身后,某个没有老板存在的员工小群里,此刻正经历着怎样一场“腥风血雨”。
目睹了全程的吃瓜群众们,正绞尽脑汁,发挥毕生所学的彩虹屁功力,用尽各种修辞手法,争先恐后地抢夺“湛家军里最烧的马屁精”这一(自封的)荣誉称号。
电梯平稳下行,直达地下停车场。
空旷寂静的地下车库,灯光略显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混凝土的混合气味。
湛驹鹏走到他那辆线条冷硬的黑色座驾旁,单手熟练地解锁,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就在他小心翼翼,准备将背上的小人儿转移到副驾驶座位上时,也许是姿势的变换,也许是车库的冷意,徐璟霜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湿润清澈,像是蒙着一层初醒的水雾。他眨了眨眼,眼神还有些茫然,似乎没完全从睡梦中回神,只是下意识地环顾着陌生的环境。
“醒了?” 湛驹鹏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库里响起。
徐璟霜没回答,只是下意识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角沁出一点生理性的泪花。
紧接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小手开始不安分地摸索着自己的裤腰。
“诶,你干什么!” 湛驹鹏眼皮一跳,预感不妙。
可惜晚了一步。徐璟霜已经动作麻利地往下扯了扯自己的裤子,扭过小身子,努力地低头去看自己尾椎骨附近擦药的地方,嘴里还嘟囔着:“看看……好了没……”
“徐璟霜!” 湛驹鹏几乎是低吼出声,眼疾手快,“砰”地一声用力拉过副驾驶的车门,同时高大的身躯迅速侧移,用自己的身体严严实实地挡在车门和徐璟霜之间,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他警惕的目光如同雷达般扫视着周围,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幸好!他停车的位置特意选在角落,头顶那个摄像头正好是个死角,拍不到副驾这边!否则要是被哪个路过的保安或者监控室的人看到这一幕——一个成年男人在昏暗的车库里,旁边还有个裤子褪下一点的漂亮少年……他湛驹鹏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明天公司头条就得是他“地下车库对金丝雀行不轨之事”
“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在外面!绝对不能这样随便脱裤子!” 湛驹鹏压着火气,声音带着后怕的严厉,手忙脚乱地帮他把裤子提好,拉链拉上,腰带扣紧,动作一气呵成,“快穿上!再这样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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