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碎在南疆的雨雾里,江逾朝扯了扯湿透的衣襟,指尖触到胸口的玉佩——那是谢承渊送的传家宝,此刻正贴着皮肤发烫。
林副将递过水囊,看他干裂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终是没敢劝他休息。
“还有多远?”江逾朝声音沙哑。
“翻过前面那座山,就是巫地边缘。”林副将指着云雾缭绕的山梁,“但传说那里毒瘴弥漫,进去的人没几个能活着出来。”
江逾朝翻身下马,从行囊里摸出个瓷瓶:“我有避毒散。”
瓶身刻着细小的“承”字,是当年谢承渊随手送他的玩意儿,如今却成了救命符。
他想起谢承渊趴在病床上咳血的样子,心像被针扎得密密麻麻地疼。
山路上遍布毒藤,江逾朝走得极慢,每一步都用银针探路。
忽然脚下一空,他险险抓住块岩石,却见崖壁上刻着半幅千军万马图——和他当年绣给谢承渊的屏风一模一样。
“这是……”林副将惊呼。
“是他。”江逾朝指尖抚过石刻,那里还留着未完工的“平安”二字,“谢承渊当年追我到过这里。”
十年前他假死遁走,谢承渊竟一路寻到了南疆。
雨越下越大,远处传来异响。
江逾朝拉着林副将躲进山洞,却见一群黑衣人手拿蛇形令牌,正围着块巨石祭拜。
为首那人掀开兜帽,竟是当年诬陷他通敌的南疆巫医!
“前太子的暗卫?”林副将握紧刀柄。
巫医掏出个木盒,里面躺着朵血色莲花:“这‘忘川莲’若与心头血同服,就算阎王也能拉回来……可惜谢承渊那老东西命硬,得用至亲之人的心头血做药引。”
江逾朝瞳孔骤缩。
谢承渊的病竟需要他的血?
他想起谢承渊昏迷前说的“够了”,忽然明白那不是知足,是怕连累他。
“动手!”林副将率先冲出。
江逾朝趁乱抢过木盒,却被巫医的毒针射中手臂。
他咬牙拔出毒针,将忘川莲塞进林副将怀里:“快走!”
毒雾瞬间弥漫,江逾朝捂住口鼻后退,却踩空跌入暗河。
水流湍急,他呛了几口水,意识模糊时看见水面倒映出谢承渊的脸——那年在边境医馆,他也是这样笑着看他,鬓角却已染上风霜。
“谢承渊……”他喃喃道,指尖死死攥着木盒。
谢承渊醒来时,看见的是江逾朝苍白的脸。他想抬手摸摸那脸颊,却发现自己被绑在床头。
“醒了?”江逾朝放下药碗,眼底青黑一片,“知道你要找死,先绑起来。”
谢承渊看着他手腕上的针孔,声音嘶哑:“朝朝,你的血……”
“少废话。”江逾朝别过脸,“再敢瞒着我,下次就不是绑手这么简单了。”
他舀起药汤,却被谢承渊偏头躲开。
“苦。”谢承渊像个耍赖的孩子。
江逾朝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颗冰糖:“张嘴。”
看着谢承渊含住糖,他才偷偷红了眼眶。
南疆归来的路上,他发了场高烧,梦里全是谢承渊跪在墓碑前的样子。
“朝朝,”谢承渊忽然抓住他的手,“我梦见我们在桃树下……”
“嗯,”江逾朝替他掖好被角,“等你好了,我们就去种满桃花。”
这时林副将敲门进来,脸色凝重:“将军,前太子现身了,就在城外破庙。”
谢承渊眼神一冷,想坐起来却被江逾朝按回床上:“你敢乱动试试?”
“朝朝,”谢承渊握住他的手,“这次换我守着你。”
他想起十年前江逾朝为他挡箭,如今轮到他护着心上人了。
江逾朝看着他眼中的固执,终是点头:“好,但你得答应我,不准再做傻事。”
破庙的烛火在风中摇曳,前太子穿着龙袍坐在蛛网密布的神台上,手里把玩着蛇形令牌:“谢承渊,别来无恙?”
“交出解药。”谢承渊挡在江逾朝身前,胸前的刀疤在月光下隐隐作痛。
那是当年为救江逾朝留下的,如今成了他最坚固的铠甲。
前太子笑了,扔出个瓷瓶:“解药可以给你,但江逾朝得留下。”
谢承渊拔剑的手顿住。江逾朝却上前一步,将忘川莲放在供桌上:“你想要的是这个吧?”
前太子瞳孔骤缩。江逾朝冷笑:“当年你假死遁走,勾结南疆巫医下蛊,不过是怕谢承渊功高震主。”
他指尖划过莲花,“可惜这忘川莲需用至爱之人的心头血催化,你找错了药引。”
谢承渊猛地看向江逾朝,终于明白他为何执意亲自去南疆。
前太子气急败坏地拍案:“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他的妻。”江逾朝握住谢承渊的手,“而你,永远不懂爱为何物。”
箭雨突然破窗而入,谢承渊将江逾朝护在身下,后背却中了一箭。
“谢承渊!”江逾朝撕心裂肺地喊。
谢承渊拔出箭,血溅在江逾朝脸上:“朝朝,别怕……”
他挥剑斩落烛台,火光中前太子的身影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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