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车库的天窗照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凌琛坐在驾驶座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方向盘,眼神却落在副驾前方那个空荡荡的角落——以前江逾朝总是蹲在那里,手里拿着扳手,一边检查刹车系统一边小声念叨着什么。
“凌神,该做赛前调试了。”技师小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凌琛“嗯”了一声,推开车门下了车。
他习惯性地走向工具架,想拿那把用了五年的梅花扳手,却发现架子上空空如也。“小李,看到我那把14号扳手了吗?”
小李愣了一下:“啊?您说那把磨掉漆的?江哥以前总放在最下面一格,不过……江哥走后,好像没人知道放哪了。”
江哥。
这个称呼像根细针,轻轻扎了凌琛一下。
他皱着眉蹲下身,在工具箱里翻找,金属碰撞发出杂乱的声响。
以前江逾朝总能在他开口前就把工具递到手里,连扳手的角度都调整到最顺手的位置。
“算了,”凌琛直起身,语气有些烦躁,“先用别的。”
调试过程异常不顺利。
赛车的换挡拨片有点卡顿,小李捣鼓了半天也没找到症结。
凌琛亲自上阵,拆了护板才发现是一个小弹簧松了——这种小毛病以前江逾朝只要听声音就能判断出来。
他想起有次比赛前,江逾朝也是这样蹲在车底,手里拿着螺丝刀,头也不抬地说:“齿轮箱里有颗螺丝松了,换个弹簧就好。”当时他还嫌对方多事,觉得技师团队更专业。
“凌神,您今天状态好像不太对。”小李小心翼翼地说,“要不要休息一下?”
凌琛没说话,只是揉了揉眉心。
从昨天庆功宴回来,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梦里全是江逾朝递过来的温水,和那张写着“好好照顾自己”的便签。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没有那个总是跟在身后的人,连喝口水都觉得索然无味。
中午吃饭时,助理递过来的是他最讨厌的沙拉。“不是说了我要吃城南那家的牛肉面吗?”他把餐盒推回去,语气不善。
“啊?可是江哥以前都是提前订好的,我……”助理一脸为难,“我不知道您喜欢哪家。”
又是江逾朝。
凌琛猛地站起来,胃里一阵不舒服。
他想起江逾朝煮的面,总是加双倍的牛肉和他喜欢的香菜,汤面上飘着一层金黄的油花。
有次他训练到深夜,江逾朝就是端着这样一碗面敲开他的房门,说:“刚煮的,趁热吃。”
那时他嫌面太烫,随便扒拉了两口就扔在一边,现在想起来,却觉得那是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面。
下午的训练赛,他三次冲出弯道,轮胎磨损严重。
沈驰把他拦在维修区:“凌琛,你今天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
“关你什么事。”凌琛黑着脸,卸下雨刮器时用力过猛,差点把卡扣掰断。
沈驰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扳手:“自从江逾朝走后,你就没正常过。找不到工具,调不好赛车,连吃饭都挑三拣四。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我只是没适应!”凌琛猛地回头,声音比他预想的还要大,“少了个后勤而已,车队这么多人,还能缺了他不成?”
“缺不缺你自己心里清楚。”沈驰把扳手塞回他手里,“以前江逾朝在的时候,你的赛车从不出小毛病,你的薄荷糖从来没断过,你胃不舒服时总有热粥等着。现在呢?你看看你自己,像个没头苍蝇。”
薄荷糖。
凌琛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
以前江逾朝总是在他比赛前塞一颗薄荷糖在他口袋里,说能让他冷静。
有一次他嫌甜,把糖扔进垃圾桶,回头就看见江逾朝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糖纸捡起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当时他觉得对方小题大做,现在却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喘不过气。
“他就是个后勤,”凌琛嘴硬,“换谁都一样。”
“是吗?”沈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那你告诉我,除了江逾朝,谁能在五分钟内找出你赛车传感器的问题?谁知道你喝温水要加两勺蜂蜜?谁会在你发烧时冒雨去买药?”
沈驰的话像重锤一样敲在凌琛心上。
他想起雨夜那天,江逾朝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手里捧着姜汤,头发上的水珠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他当时怎么说的?“行了,放那吧,你出去。”
现在想来,那碗姜汤的温度,好像还留在手心里。
“我……”凌琛张了张嘴,却发现无话可说。
他第一次意识到,那个被他忽视的后勤,早已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把他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察觉那些习惯早已刻进骨子里。
晚上回到公寓,冰箱里空空如也。
他打开外卖软件,翻了半天也找不到合胃口的东西。
以前江逾朝会把一周的菜单都写在便签上,贴在冰箱门上,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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