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碎石堆里,掌心的冷汗浸透了明璃的指尖。
刚才那道流光冲进眉心时,我以为会像往常一样被剧痛淹没,可这次不同——刺痛里裹着一丝温热,顺着百会穴往下淌,像春溪融冰,漫过我早已枯死的心脉。
"阿白?"明璃的魂火蹭过我耳垂,带着焦灼的温度,"你在发抖。"
我咬着牙没吭声。
体内的变化比洞顶落石更让我心惊——那条被断言"天生绝脉"的主脉,此刻正像被浇了沸水的枯枝,噼啪迸出细弱的生机。
更诡异的是,识海里原本混沌的雾气突然翻涌,一幅破碎的地图浮了出来,青灰色的线条在识海深处明明灭灭,竟与我眉心的"玄"字印记同频跳动。
"霜儿。"我攥紧明霜的手腕,她的冰肌凉得像浸过千年玄冰,"洞要塌了,但...我们不能现在走。"
明霜的冰镜在掌心转了半圈,冷光映得她眼尾的冰霜更浓:"你体内有混沌气息在共鸣。"她向来敏锐,冰系法则让她对能量波动的感知比常人强十倍,"刚才那道流光,是你先祖留下的东西?"
洞外的轰鸣突然变了调子,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撞碎了山壁。
明璃的魂火"轰"地涨高半尺,化作猩红的雾裹住我们三人:"血魔和清风没走!
他们在重新结阵!"
我抬头正看见洞顶裂缝里漏下两道寒光——血魔的血刃残片裹着黑血,清风的仙剑断刃凝着寒霜,正顺着裂缝往下钻。
这两个太虚境的老怪物,刚才被墨玄轻描淡写崩碎法宝,现在竟连脸都不要了,直接拿本命法器当暗器。
"阿白!"明璃的魂雾突然凝成锁链,"我来搅乱空间波动,霜儿封死他们的退路!"她话音未落,魂火里就窜出几缕幽蓝的光,像蛇信子似的舔向洞顶。
我能听见空间被撕扯的尖啸,那是残魂之力在强行扭曲法则——她本就只剩半副残魂,这样乱来怕是要再碎几分。
"胡闹!"明霜指尖结出冰晶,冰盾"咔嚓"裂开蛛网状纹路,竟是分出一半去裹住明璃的魂体,"先保自身。"她向来冷心冷性,可此刻冰盾上的裂纹都透着焦急。
我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
"小友莫慌。"
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几乎是本能地旋身,却只看见个青衫书生。
他腰间挂着串铜铃,每走一步都叮叮当当响,面容普通得扔进人堆里就找不着,但眼尾那颗红痣让我想起——之前在藏书阁翻古籍时,总看见他蹲在墙角抄书的影子。
"你是..."
"玄骨道图。"他没等我问完,指尖点向我的眉心,"墨玄老祖当年以混沌圣体刻在骨中的地图,专引血脉继承者找仙魔碑碎片。"他从袖中摸出卷残页,展开后竟与我识海里的破碎地图严丝合缝,"小友可知为何刚才血魔喊那虚影是'混沌圣体残魂'?
因这地图,本就是圣体骨血所化。"
洞顶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我抬头正看见血魔的血刃和清风的仙剑撞在一起,溅起的血珠和霜花在半空凝成个黑蓝相间的光茧——是合击术。
太虚境强者的合击术能封锁千里空间,我们要是被罩进去,就算有混沌钥匙也得脱层皮。
"走!"我抓过书生的手腕,另一只手分别扣住明家姐妹,"去地图标的地方!"
识海里的地图突然亮了起来,最清晰的那个红点在洞府最深处——怪不得之前石灵说"禁地莫入",原来仙魔碑碎片藏在守碑人的眼皮子底下。
混沌钥匙在我丹田发烫,这是它第二次主动共鸣。
我咬着舌尖催发混沌之力,眼前的空间突然像被撕开的绢帛,露出一道幽黑的裂缝。
明璃的魂火"唰"地窜进裂缝探路,明霜的冰盾紧随其后,书生被我拽得踉跄,嘴里还在念叨:"小友可知这地图为何叫玄骨?
当年墨老祖..."
"闭嘴!"血魔的嘶吼从背后炸响,"敢闯禁地,石灵那老东西能剥了你们的皮!"
裂缝闭合的瞬间,我看见血魔的血爪几乎要抓到我的后颈。
再睁眼时,我们站在一座青铜殿门前,殿门刻着九条盘蛇,蛇眼里嵌着的夜明珠把四周照得亮如白昼。
"大胆!"
声如洪钟。
我转头就看见石灵从殿顶跃下,他本是块千年顽石成精,此刻周身缠着青黑雾气,眉心的石纹裂成竖瞳,哪还有半分之前沉稳的模样?"这是守碑殿,擅闯者死!"
他的拳头裹着石屑砸过来时,我突然想起墨玄消散前说的话:"明家双女是忘川河畔的并蒂莲,与你同生共死..."而此刻,我眉心的"玄"字正烫得惊人,像是要挣破皮肤,替我回答石灵的质问。
我抬手摸向眉心,指尖触到那枚发烫的印记时,石灵的拳头在离我三寸处顿住了。
他的石纹竖瞳剧烈收缩,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你..."他的声音突然哑了,"你眉心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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