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局中人,但局里,不止有陷阱。
幼崽的金纹突然亮得刺眼,它冲我叫了两声,爪子在岩壁上拍出三个浅坑。
我蹲下身,指尖触到坑底的冰凉——那是禁制彻底碎裂前,最后一道锁。
明霜的玉笛轻轻抵在我后背,传递着她的体温。
明璃的银铃重新响起来,这次是轻快的、带着劫后余悸的碎响。
锁龙谷的风变了方向,吹走了血腥气,带来股若有若无的药香。
我望着幼崽发亮的眼睛,突然想起《太素真解》坤元篇里的一句话:"破局者,先观局中活物。"
活物...我摸了摸幼崽的脑袋,它的金纹还在跳动,像在说什么。
岩壁上的淡白纹路突然泛起微光,照出一行模糊的小字。
我眯眼去看,明璃凑过来,发间残留的珠香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
"阿白,"她轻声说,"你看那字——"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幼崽的低吼声里,我听见自己说:"先处理李三,再...看看这禁制下,到底藏着什么。"
但我的目光,已经离不开岩壁上那行字。
那是用血写的,和我怀里《太素真解》坤元篇的笔迹,一模一样。
幼崽又撞了撞我,它的金纹正对着岩壁上某个点,爪子扒得更快了。
我摸出银针别在指间,回头看了眼被冰网捆成粽子的李三——他还在骂,但声音越来越弱。
明霜的玉笛突然发出清响,是预警的调子。
我抬头时,看见岩壁上的淡白纹路开始流动,像活过来的水,正往幼崽扒的地方汇。
"阿白,"明璃的手攥住我另一只手腕,"它在...引我们过去。"
我望着幼崽发亮的眼睛,突然想起老和尚最后那句没说完的话。
他说:"你们是局中人,但..."
但什么?
岩壁上的淡白纹路突然爆发出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等我再睁眼时,幼崽已经钻进了岩壁上的窟窿,金纹在黑暗里一闪一闪,像盏灯。
明霜的玉笛尖儿抵在我后背,传递着"我在"的温度。
明璃的银铃响得更欢了,这次是雀跃的、带着期待的碎响。
我摸了摸怀里的《太素真解》,它烫得厉害。
至尊骨在眉心发烫,像在说:"走。"
李三的骂声还在身后,但已经模糊了。
我望着幼崽的光,对两双发亮的眼睛说:"进。"
这一次,是更冒险的决定。
但我知道,有些局,只有走进去,才能看见局外的天。
我盯着李三刀尖下明璃颈侧的红痕,喉结动了动。
幼崽的金纹在脚边跳得发烫,刚才它扒出的冰纹石还硌着我脚背——那是明霜冰魄符渗进禁制的痕迹,此刻正随着李三的呼吸频率微微发亮。
"要秘籍是吧?"我松开攥着药箱的手,指节因用力发白,"但你得先松松禁制。"我踉跄着往前挪,脚腕上的无形力绳勒得生疼,"我这绝脉身子,再压下去...怕等不到你拿到东西就断气了。"
李三的刀尖顿了顿,目光在我泛白的唇上扫过。
他大概信了——毕竟三天前在破庙,老和尚说我"命火如灯芯"时,连明霜都皱了眉。"行。"他哼了声,拇指在刀背上抹过,暗红的禁制光网突然暗了两成。
我趁机摸向腰间的千机珏。
这法宝表面温凉,内里却翻涌着混沌气——老祖剥离根骨时意外觉醒的至尊骨,此刻正抵着眉心发烫,像在给千机珏输力。
幼崽的金纹突然窜上我的手腕,热乎乎的,是催促。
"给。"我扯下千机珏,装作手抖着抛过去。
李三伸手接的瞬间,我瞥见他瞳孔里闪过贪婪的光——这邪修大概以为千机珏是储物法宝,却不知它真正的用处,是共鸣混沌钥匙。
"上当了!"明璃突然笑出声。
她被压了半柱香的银铃"叮"地炸响,那是我们在青竹山约定的暗号。
同一时间,幼崽的金纹"刷"地窜向岩壁上的冰纹石,金与冰相撞迸出星芒——那是明霜藏在禁制里的冰魄符引!
李三的手刚碰到千机珏,混沌气突然炸开。
我看见他瞳孔骤缩,千机珏在他掌心化作一团黑雾,裹着他的手腕往岩壁上拽。
明霜的玉笛尖儿已经点在石地上,霜花顺着冰纹石的裂缝疯长,眨眼间缠上李三的脚踝。
"墨白!
你敢——"他挥刀砍向冰链,刀光却被千机珏的黑雾黏住。
我趁机扑向明璃,左肩的伤口被扯得生疼,却顾不上。
她的腰被禁制的力绳勒出红印,我攥住她手腕的瞬间,她反手扣住我的脉门,指尖冰凉:"左边第三块碎石下有我藏的柳叶刀。"
我反手摸向石缝,指尖触到金属的冷。
李三的刀终于劈开冰链,却被幼崽扑了个满怀。
那小兽平时软乎乎的,此刻金纹暴涨,獠牙咬破李三的手腕,鲜血溅在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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