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灯日过后的第三个满月,长沙城的夜空突然被一层淡红色的雾笼罩,雾里裹着极淡的煞味,与当年外域煞主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陈安夜里守在生脉莲旁时,守墓令的银链突然指向西北方,链节上的蝶纹泛着红光,像是在预警——那个方向,正是外域所在的方位。
“是外域祭坛在引煞!”解九接到消息赶来,手里攥着张从外域俘虏身上搜出的残图,图上画着座金字塔状的祭坛,坛顶嵌着颗黑色的珠子,标注着“煞脉之源”。他指着图上的星轨标记,“这祭坛的位置与黑石岭的星图窟对应,他们想借星力引动‘煞脉’,一旦煞脉与长沙城的地脉连通,生脉莲就会被彻底污染!”
尹瑶的青铜符牌突然发烫,牌面映出祭坛的景象:坛下埋着无数白骨,都是外域煞族抓来的活人献祭而成,坛顶的黑珠正往外渗煞,形成条细长的煞线,顺着星轨往长沙城延伸。“姐姐的戏谱里提过‘煞脉’,”尹霜脸色凝重,“是外域煞族用万人精血养出的邪脉,能吞噬地脉灵气,一旦连通,整个南方的地脉都会变成煞脉!”
众人决定兵分两路:解九带着陈安和三族精锐,去外域摧毁祭坛;陈念和尹霜留在长沙城,加固生脉莲的护脉阵,防止煞脉提前连通。出发前,解九将莲心镜交给陈念:“这镜能暂时挡住煞脉,要是情况危急,就用它护住生脉莲。”陈念点头,将守墓令的银链缠在解九手腕上:“银链能传讯,有情况随时联系。”
前往外域的路比想象中凶险,沿途的草木都透着股黑气,河里的水泛着黑浊,连天上的飞鸟都带着煞味。走到第七天,他们终于在一座荒山山顶看到了祭坛——金字塔状的坛身由黑石砌成,每块石头上都刻着外域煞纹,坛顶的黑珠在月光下泛着红光,煞线从珠上延伸,像条黑色的蛇,往长沙城方向爬。
“祭坛下有地宫,”解九用洛阳铲探了探坛身的黑石,“地宫里藏着煞脉的‘养脉池’,只有毁掉池子,才能断了煞脉的源头。”陈安举着守墓令凑近坛身,令牌的银光射向黑石的缝隙,照亮了个隐蔽的入口,入口的石壁上刻着外域文字,翻译过来是“生人勿进,死魂献祭”。
众人顺着入口往里走,地宫的通道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两侧的石壁上嵌着无数骷髅头,每个骷髅的眼眶里都嵌着颗煞骨石,正往外渗煞。“是‘煞骨阵’,”解九往空中撒出金线莲粉末,粉末遇煞化作火星,暂时挡住了煞骨石的煞气,“这些骷髅都是献祭的活人,煞气从他们的骨头里来,得尽快找到养脉池。”
通道尽头的地宫中央,果然有个巨大的池子,池里的黑水里泡着无数残肢断臂,水面上漂浮着煞骨石,黑珠的煞线正是从池底延伸出来的。池边站着十几个外域煞族的人,为首的是个穿黑袍的老者,额间的煞印比之前的煞主更浓,手里握着根镶嵌着煞骨石的权杖——是外域煞族的“大祭司”。
“你们毁了我们的煞主,还敢来毁我们的煞脉?”大祭司举起权杖,池里的黑水突然翻涌,冒出无数煞手,往众人抓来。“解家莲火,破煞!”解九将金线莲粉末撒向煞手,粉末遇煞燃起金光,煞手“滋滋”冒白烟,缩回池里。陈安的守墓令突然飞向大祭司,银链缠住他的权杖,“陈家银链,夺杖!”银火顺着链节烧向权杖,煞骨石发出刺耳的尖啸。
大祭司甩开银链,权杖指向池里的黑水,“煞脉觉醒,吞噬他们!”池里的黑水突然暴涨,化作条巨大的煞龙,往众人扑来。解九掏出陨铁剪刀,对准煞龙的七寸插去,“解家莲剪,断煞龙!”金线莲精元顺着剪尖注入,煞龙发出痛苦的嘶鸣,身体开始溃散。
就在这时,地宫的石壁突然震动,养脉池的池底裂开道缝,更多的煞脉从缝里钻出,往长沙城方向延伸。“不好,煞脉要连通了!”解九赶紧让众人往池里撒金线莲种子,种子遇黑水即生,藤蔓顺着煞脉缠绕,“解家莲藤,缠脉!”藤蔓缠住煞脉,暂时挡住了它的延伸。
陈安突然发现池边的石壁上有个凹槽,凹槽里嵌着颗煞骨石,正是养脉池的“阵眼”。“毁掉阵眼就能断了煞脉!”他举起守墓令,银火顺着令牌烧向煞骨石,“陈家蝶火,碎阵眼!”银火撞上煞骨石,石面裂开道缝,池里的黑水开始退去,煞脉的延伸也慢了下来。
大祭司见阵眼要碎,突然扑向陈安,想同归于尽。解九眼疾手快,用洛阳铲挡住他,铲头的金线莲精元射向他的煞印,“解家莲气,破煞印!”大祭司发出痛苦的惨叫,煞印开始褪色,身体渐渐枯萎,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剩下的外域煞族见大祭司已死,想往外逃,却被三族精锐拦住,一一制服。解九趁机将陨铁剪刀插进阵眼的煞骨石,彻底碎了阵眼,养脉池的黑水瞬间干涸,煞脉也失去了灵气,慢慢缩回池底的裂缝里。
“煞脉断了!”陈安松了口气,刚想联系陈念,守墓令的银链突然剧烈震动,传来陈念的声音:“老九,长沙城的生脉莲有异动,煞脉的余气顺着地脉过来了,莲瓣开始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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