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城的梅雨淅淅沥沥下了半月,九门祖宅废墟的忘忧草在雨中疯长,每片叶子都泛着诡异的银边。清晨,茶馆伙计擦拭桌椅时,发现铜壶表面凝结出霜花,竟组成九门弟子倒戈相向的图案。更骇人的是,街头巷尾突然出现无数银镯形状的水渍,行人一旦踏入,便会陷入癫狂,撕扯着自己的衣物,露出布满银纹的皮肤。
解家学堂的孩童们在草丛中玩耍,其中一个孩子挖到块刻有火焰纹的玉珏。玉珏入手便化作流光,飞入解家宗祠,撞开尘封已久的密室。密室里,解九爷的衣冠冢被撬开,棺内不见尸骨,只有半卷被银浆浸透的族谱,上面用朱砂写着:“九门血契未毁,忘忧实为囚牢”。解长陵的独子解明渊带着族人探查,密室的石门却轰然关闭,墙缝里渗出粘稠的银丝,将众人困在其中。
戏楼重新开张那日,苏九娘的幻影突然出现在戏台中央,水袖翻飞间唱起哀婉戏腔。台下观众定睛一看,苏九娘的面容竟逐渐扭曲成银镯女婴的模样,手中灯笼里燃烧的不是烛火,而是戏子们的魂魄。星陨剑的残片在神龛中发出悲鸣,剑身残留的火焰纹忽明忽暗,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正在后台准备的年轻戏子们,手腕上不知何时缠满了冰凉的银线。
沅江水位突然暴涨,浑浊的江水裹挟着无数银镯冲向岸边。陈怀玉的义子陈小九带着陈皮家子弟打捞,渔网收起时,网中除了银镯,还有具穿着陈家服饰的浮尸。仔细辨认,竟是失踪多日的陈家三叔,他的七窍被银浆堵塞,手中死死攥着半块刻有张氏图腾的陨铁。更诡异的是,沅江江底传来震耳欲聋的锁链声,每响一声,岸边的礁石便会崩裂出银镯形状的缺口。
神秘铁匠铺第五次现身,这次店铺外挂满了九门后人的画像,每张画像的眼睛都镶嵌着转动的银珠。铁匠打造的不再是器物,而是用活人筋脉编织的银网,网眼处刻着九门各个家族的秘辛。九门弟子闯入时,银网自动收紧,将众人困在由家族记忆构成的迷阵中。张承砚的胞弟张承霄在迷阵中,看到了兄长被银镯吞噬的惨烈画面,悲痛欲绝时,一柄银刃刺穿了他的胸口。
九门议事堂遗址的镇魂星盘残片在雨中自行拼凑,浮现出一段尘封的记忆:初代九门掌门签订血契时,曾留下后手——在九门血脉中种下“忘忧咒”,一旦银镯诅咒失控,便让后人忘却前尘,免受牵连。但如今忘忧草异变,反而成了囚禁九门意识的牢笼。尹新月的虚影最后一次出现,她泪流满面地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九门的命,要自己来改……”
解明渊在密室中与银丝苦战,玄铁算盘的残珠在碰撞中逐一碎裂。当银丝即将刺穿他咽喉时,解九爷的虚影突然出现,将毕生所学化作一道金光,暂时驱散银丝。但虚影消散前叹息道:**“解家血脉,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话音未落,密室顶部轰然坍塌,解明渊用身体护住族中孩童,自己被巨石掩埋。
戏楼里,年轻戏子们被银线操控,手持利刃冲向台上的“银镯女婴”。关键时刻,小师妹残存的戏魂附在一位戏子身上,夺过星陨剑残片的灰烬,将自身魂魄化作火焰,点燃了戏楼。熊熊大火中,银镯女婴发出凄厉惨叫,戏楼梁柱轰然倒塌,将所有银线与傀儡一并埋葬。
沅江岸边,陈小九带着陈家子弟与银镯浪潮对抗。陨铁匕首在银镯上划出火星,却无法伤及根本。当浪潮即将吞噬众人时,陈小九想起义父临终前的嘱托,毅然将陨铁刺入自己心口,鲜血喷溅之处,银镯纷纷炸裂。但他也力竭而亡,尸体沉入江底,只留下一圈圈扩散的血纹。
九门残存的力量在祖宅废墟集结,众人望着疯长的忘忧草,明白唯有破了“忘忧咒”,才能真正终结诅咒。他们将九门历代传承的信物——张氏陨铁、解家玄铁、陈家陨铁匕首等投入忘忧草中,以自身鲜血为引,念动古老咒语。忘忧草在血火中疯狂扭动,最终化作灰烬,露出地底的青铜祭坛。
祭坛中央,初代九门掌门的契约碑散发着诡异光芒。九门后人合力击碎石碑,碑中封印的银镯诅咒彻底爆发。为了阻止诅咒蔓延,张家仅剩的长老张守山祭出张氏禁术,以自身魂魄为代价,将诅咒重新封印。光芒消散后,长沙城的银镯印记彻底消失,九门祖宅废墟上,一株金色的忘忧草破土而出,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尘埃落定后,尹新月最后的泪水落在金色忘忧草上,浮现出新的刻字:“忘忧忘忧终难忘,九门浴火始新生”。多年后,长沙城流传起新的传说,每当雨夜,仍能听见解明渊的算盘声、苏九娘的戏腔、陈小九的怒吼,还有张守山的叹息——九门的故事,在牺牲与重生中,永远铭刻在岁月的长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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