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蒙对这种“扎堆”社交没什么兴趣，更不想往人堆里凑，除非有热闹可看。
徐蒙径直走到打饭窗口。打饭的师傅认识这位新来的“徐主任”，态度很客气。
“徐主任，吃点什么？馒头还是窝头？”
“两个二合面馒头。”\
徐蒙递过相应的粮票和钱。
“菜呢？白菜土豆？还是来点萝卜炖肉？今天有肉！”师傅热情推荐。
徐蒙看了看那盆“萝卜炖肉”，汤里零星飘着几片薄得透明的肥肉片。
“一份白菜土豆就行。”徐蒙又递过菜票。
“好嘞！”
师傅麻利地给他打了菜，又拿了个小碗，“汤免费，自己盛。”
徐蒙端着饭盒和汤碗，目光在食堂里扫了一圈，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边缘、靠近门口的一张空桌子坐下。
这里清净，进出方便。
徐蒙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动筷子，就听到旁边那桌年轻老师（郑卫东、赵援朝、钱学勤等）的议论声飘了过来，话题的中心似乎正是他。
“哎，你们看见没？刚才徐主任去老陈班里了！”
郑卫东压低了声音，但语气里带着兴奋。
“看见了看见了！好家伙，那气场！一嗓子就把那群皮猴子镇住了！比老陈管用多了！”
赵援朝附和道，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
“可不是嘛！老陈那脸，啧啧，当时就绿了！”钱学勤也加入进来，“你们说
徐主任这是故意的吧？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烧到老陈头上了？”
“我看像！杀鸡儆猴呗！老陈不是不服气吗？徐主任这是明明白白告诉他，年级主任是谁！”郑卫东分析得头头是道。
“不过徐主任那一下是真帅！那变脸速度！那声音！绝了！一看就是练过的！”
赵援朝语气里带着点佩服。
“废话！人家协助抓过间谍的！没两下子能行？”
钱学勤神秘兮兮地说，“我听高二的李超主任说，徐主任在北师大的时候就不是善茬…”
徐蒙听着这些议论，脸上没什么表情，慢条斯理地掰着馒头，蘸着寡淡的菜汤吃着。
但徐蒙也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陈国栋，虽然背对着这边，但握着筷子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下，肩膀也似乎更僵硬了。
而朱永福那桌，似乎也听到了这边的议论，朱主任朝这边瞥了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就在这时，食堂门口光线一暗，李超端着饭盒走了进来。
李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独处的徐蒙，脸上露出笑容，径直走了过来。
“哟！徐主任！怎么一个人躲这儿吃独食呢？”
李超大喇喇地在徐蒙对面坐下，声音洪亮，引得周围几桌都看了过来。
徐蒙抬头，看到是李超，脸上也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超哥。清净。跟一堆人挤着吃饭，吵得慌。”
徐蒙用筷子点了点自己那份水煮白菜，“怎么？小灶没开成？”
“嗨，别提了！”
李超摆摆手，一脸郁闷，“刚被老狄抓了壮丁，帮他整理高三的摸底成绩单，头都大了！食堂都快没菜了！”
李超看了看徐蒙的饭盒，又看看自己打的差不多的东西，叹了口气，“得，咱哥俩就凑合着吃这个吧！下午那顿酒，你可别想赖！”
“放心，找个小酒馆，管够。”徐蒙笑道。
两人边吃边低声聊了起来，话题自然是围绕学校的人和事，尤其是陈国栋的反应。
李超显然也听说了上午的事，言语间对徐蒙那“下马威”颇为赞赏，同时也提醒他陈国栋这人记仇，以后工作上要留神。
徐蒙安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目光平静。
徐蒙慢悠悠地吃着饭，心里却在盘算着下午的班会和即将到来的年级工作。那包原本打算送给陈国栋“缓和关系”的茶叶，此刻还静静地躺在他办公桌的抽屉里。
徐蒙端起汤碗，喝了一口寡淡的菜汤，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
陈国栋的敌意比徐蒙预想的还要深，还要直接。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再虚与委蛇。
“年级主任的位置，我既然坐了，就不会因为任何人的不服而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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