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随着弟子们修为的精进和心智的成熟,一些微妙的情感变化,也开始在清玄观这片清净的道场中悄然滋生。
柳如烟依旧是那么的聪慧干练,她将清玄观的内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对我也是毕恭毕敬,言语间从不逾矩。但有时,当她向我请教道法或阵法难题时,那双清冷的眼眸深处,总会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带着几分倾慕与依赖的柔情。尤其是在夜深人静,我们师徒二人在观星台下共同推演星图或阵法之时,那种心意相通、灵犀一点的默契,常常让她俏脸微红,心如鹿撞。她努力地克制着这份情感,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修行与门派事务之中,试图以这种方式来冲淡那份日益增长的悸动。
秋云则更加内敛与沉静。她对我那份深藏心底的孺慕与依恋,如同山谷中静静流淌的溪水,无声无息,却又源远流长。她从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情感,只是默默地为我打理好静室的起居,为我准备清淡可口的素斋,在我闭关修炼时,会悄悄地在静室外布下一些她新研制出的守护符箓。她的温柔与体贴,如同春雨般润物无声,却也让我心中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涟漪。我能感受到她那份纯粹而深沉的情感,却也只能以师徒之情回应,不敢有丝毫逾越。
秋燕则最为直接与大胆。她对我那份毫不掩饰的崇拜与依赖,常常让她做出一些在旁人看来略显亲昵的举动。她会像个小女孩一样,拉着我的衣袖撒娇,央求我带她去山下的小镇买糖葫芦;她会在我指点她剑法时,故意做出一些可爱的鬼脸,逗我开心;她甚至会在我闭目打坐时,偷偷地凑到我身边,好奇地观察我脸上的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她的活泼与娇憨,如同山谷中跳跃的阳光,为清玄观增添了不少欢乐,却也让我时常感到有些……头疼。我既要维护师道的尊严,又不想过分严厉地打击她那份纯真的赤子之心,其中的分寸,着实难以把握。
而陈默,这个淳朴善良的山野少年,似乎也在这微妙的情感氛围中,悄悄地种下了一颗青涩的种子。他对聪慧美丽、又时常指点他药理知识的柳如烟,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仰慕与好感。他常常会采摘一些最新鲜的灵草,悄悄地送到柳如烟的丹房;他会在柳如烟推演符阵遇到困难时,默默地为她磨墨添香;他甚至会鼓起勇气,向柳如烟请教一些修行上的问题,只为能与她多说几句话。那份小心翼翼的、带着几分自卑与期盼的少年情怀,纯净得让人不忍打扰。
至于张凌,这个一心只有剑道的少年,似乎对这些儿女情长之事全无察觉。他每日除了练剑,还是练剑,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手中的那柄青钢剑。只是偶尔,当他看到秋燕与我亲昵互动时,那双总是燃烧着火焰的眼睛里,会不经意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与羡慕。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我知道,情感的萌发,是修行路上必然会遇到的考验。堵不如疏,强行压制,反而可能适得其反,甚至滋生心魔。我能做的,便是以身作则,引导他们将这份情感,转化为修行的动力,转化为对大道更深沉的追求。
这一日,我将五位弟子召集到正殿前的演武石上。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他们一张张充满朝气与疑惑的脸庞上。
“今日,为师不与你们讲道法,也不与你们论神通,只想与你们谈谈……‘情’字。”我缓缓开口,声音平静而温和。
弟子们闻言,都是一愣,随即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的神色。柳如烟和秋云都微微低下了头,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秋燕则好奇地眨着大眼睛,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陈默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地偷偷瞥了柳如烟一眼。只有张凌,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仿佛这个字与他毫无关系。
我看着他们的反应,继续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喜怒哀乐,爱恨情仇,皆是红尘历练的一部分。我辈修士,追求大道,并非要斩断七情六欲,成为无情无欲的木石。那样,即便得道飞升,也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的孤寂罢了。”
“真正的修行,是在体验这万丈红尘、百味人生的过程中,明心见性,勘破执念,最终达到一种‘随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情,可以是我们修行的动力,也可以是我们道途的魔障,关键在于,我们如何去看待它,如何去驾驭它。”
我目光扫过每一位弟子,语气变得郑重起来:“为师知道,你们正值青春年少,情窦初开,对某些人和事,难免会产生一些特别的情感。这并不可怕,也不可耻。但你们要记住,你们是清玄观的弟子,是隐仙派的传人,你们肩负着护道济世的重任,你们的未来,是星辰大海,是无上大道,绝不能因为一时的儿女私情,而迷失了方向,耽误了修行。”
“师徒之情,同门之谊,皆是修行路上的善缘。我们当珍惜这份缘分,相互扶持,共同精进。至于那男女之情……”我顿了顿,看着柳如烟和秋云那略显紧张的眼神,以及秋燕那期待的目光,缓缓道,“缘分天定,不可强求。若真有那份命中注定的情缘,自会在合适的时间,以合适的方式出现。在此之前,你们当以道为重,以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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