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锋剑载着我们一行,向着记忆中那片熟悉的秦岭山脉飞驰。越是靠近家乡,我心中的那份悸动便越是强烈。十数年未归,故乡的山水是否依旧?父母的容颜是否苍老?弟妹们的生活又是否安好?这些念头如同翻涌的云海,在我心中久久不散。
秋云、秋燕和柳如烟这三个新收的弟子,对我的家乡也充满了好奇。她们叽叽喳喳地问着关于我童年趣事、家乡风土人情的问题,倒也冲淡了我心中那份近乡情怯的紧张。白泽则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在他看来,凡人的村落远不如那些灵气充沛的仙山福地来得有趣。
终于,在数日的飞行之后,那片熟悉的、连绵起伏的青翠山峦出现在我们眼前。山脚下,那个生我养我的小山村,依旧静静地依偎在群山的怀抱之中,炊烟袅袅,鸡犬相闻,一派祥和安宁的景象。只是,与我记忆中的模样相比,村子的规模似乎扩大了不少,房屋也变得更加齐整,隐隐透着几分富庶之气。
我收起青锋剑,在村口的一片小树林中落下。嘱咐弟子们在此稍候,我自己则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道袍,怀着忐忑的心情,向着村内走去。
刚走到村口,便有几个正在玩耍的孩童注意到了我。他们好奇地打量着我这个陌生的道士,其中一个胆大的孩子跑上前来,仰着小脸问道:“道长,你是从哪里来的呀?是来化缘的吗?”
我看着这些淳朴可爱的孩子,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道:“小娃娃,贫道不是来化缘的,是来……寻亲的。”
“寻亲?”那孩子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道长,你是不是找林家大伯他们家呀?我娘说,林家大伯的大儿子,很多年前就出去当神仙了呢!”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暖,眼眶竟有些湿润。看来,乡亲们还记得我。我点了点头,道:“是啊,小娃娃,我就是……林家大伯的大儿子。”
那孩子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即欢呼一声,转身便向村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林家大伯!林家大娘!你们家当神仙的大儿子回来啦!神仙哥哥回来啦!”
他的喊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块石子,瞬间在小小的山村里激起了层层涟漪。不一会儿,村口便涌出了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们都好奇地看着我,议论纷纷。
人群中,两位头发花白、身形略显佝偻的老人,互相搀扶着,颤颤巍巍地向我走来。他们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我的脸上,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与……激动得几乎要溢出的泪水。
“清……清扬?真的是你吗?我的儿啊!”那老妇人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摸我的脸颊,却又仿佛怕这是一场梦,不敢轻易碰触。
“娘!”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感,快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两位老人面前,声音哽咽,“爹!娘!不孝子清扬,回来看你们了!”
“真的是清扬!我的儿啊!”老母亲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我,老泪纵横,泣不成声。父亲也红了眼眶,用那双布满老茧的粗糙大手,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周围的乡亲们也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候着,脸上都带着淳朴的笑容。一些与我同辈的儿时玩伴,如今也都已是中年模样,他们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惊奇与敬畏。
在众人的簇拥下,我搀扶着父母,向着记忆中的家走去。我的几个弟妹闻讯也赶了回来,他们如今也都已成家立业,黝黑的皮肤和脸上的皱纹,记录着岁月的沧桑。见到我这个多年未归的大哥,他们也是又惊又喜,嘘寒问暖,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只是,母亲在看到跟在我身后的秋云、秋燕和柳如烟三位女弟子时,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拉着我的手,小声问道:“清扬啊,这三位姑娘是……”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白泽这小家伙便抢着说道:“奶奶,她们是我哥哥的徒弟!也是未来的……嗯,可能是嫂嫂哦!”
“噗!”秋云和秋燕顿时俏脸通红,柳如烟也忍俊不禁,狠狠地瞪了白泽一眼。
母亲闻言,却是眼睛一亮,脸上乐开了花,拉着三位姑娘的手,左看右看,越看越满意,嘴里不停地夸赞:“好!好!都好!清扬啊,你可真有福气!”搞得三位弟子更是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我哭笑不得,连忙解释清楚。父母这才恍然大悟,却也对这三位仙姿绰约、又懂礼貌的女弟子喜爱有加,拉着她们问长问短,仿佛她们真是自家的儿媳一般。
家中的老屋早已翻修一新,变成了宽敞明亮的砖瓦房,院子里也添置了不少新的家具。这显然是地方官府“关照”的结果。父母告诉我,自我被封为国师的消息传开后,地方官员便时常派人送来米面油盐,嘘寒问暖,还将我家周围的几百亩山田都划归了我们家名下,如今我家已是这方圆百里最大的地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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