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剑在云海中穿梭,剑吟声带着几分归途的轻快。昆仑的苍茫雪域已被远远抛在身后,下方的大地渐渐染上了江南的温润与秀美。离开昆仑时,玄真子掌门的嘱托、李玄风的惜别眼神,还有那枚沉甸甸的昆仑令,都化作我心中前行的动力。
安葬了魔渊初代之主的遗骨,了结了一段因果;探得了上古秘辛,明白了魔渊的真相与自身的责任;更在昆仑的原始灵气与浩瀚典籍中巩固了修为,坚定了道心。此番昆仑之行,可谓收获巨大。
然而,修行之路并非只有高山仰止的问道与仙风道骨的玄妙,红尘炼心,体悟众生,亦是不可或缺的一环。老天师曾言“民心所向,方能护道”,黄山老者点化我“道在心中,亦在众生之中”,王玄通道长更明示“愿力修行,需行善积德,泽被苍生”。这些教诲,都指向同一个方向——我的道,离不开这芸芸众生,离不开这片烟火红尘。
因此,我并未直接飞回某个道观或名山,而是决定放慢脚步,重返江南,再次深入这片因隆庆开关而日渐繁荣,却也暗藏着疾苦与矛盾的鱼米之乡,去看看张居正的改革推行得如何,去听听这盛世图景下百姓的真实声音,也为自己积累更多的愿力,为日后可能到来的魔渊决战积蓄力量。
我收敛了七星剑的光芒,与白泽降落在长江南岸的一处渡口。此地商船往来如织,码头上人声鼎沸,搬运工人的号子声、商贩的叫卖声、船夫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一派繁忙兴旺的景象。
“哇!哥哥,这里好多船啊!比京师的运河还热闹!”白泽化作少年模样,好奇地瞪大了眼睛,小脸上满是兴奋。
我笑了笑,拉着他走进渡口旁的小镇。小镇不大,却因水陆交通便利而异常繁荣。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茶馆、酒肆、米行、布庄、当铺……应有尽有。行人摩肩接踵,衣着光鲜的商贾与面带风霜的船夫擦肩而过,操着南腔北调的口音,谈论着生意、收成、或是远方的见闻。
空气中弥漫着水汽、鱼腥味、酒糟味和各种食物的香气,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而充满活力的市井气息。这与昆仑的清冷、泰山的庄严、武当的清静截然不同,却也别有一番滋味,让我感到一种久违的亲切。
我们找了一家临河的酒馆坐下,点了几个当地的小菜,一壶米酒。酒馆里坐满了船夫和行商,他们大声谈笑着,划着拳,气氛热烈。
“听说了吗?朝廷推行那什么‘一条鞭法’,说是要把各种杂税都并到田赋里,按亩收银子,省了不少麻烦事!”一个皮肤黝黑的船夫灌了一口酒,大声道。
“是省事了,可咱这没地的船户,还有那些做小本买卖的,岂不是……”另一个略显精明的汉子压低声音道,“听说有些地方的官府,借着清丈田亩的机会,跟那些大户勾结,隐瞒田产,把税负都摊到咱们这些穷哈哈身上了!”
“可不是嘛!我家那几亩薄田,今年交的银子比去年还多了!”旁边一个老农叹了口气,满脸愁容,“这日子,真是越过越难了。”
“唉,张阁老(指张居正)是好心,想为咱们老百姓办点实事,可下面那些歪嘴和尚,把好好的经给念歪了!”
“谁说不是呢!官官相护,咱们小老百姓,能有啥办法?”
我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议论,心中暗自思量。张居正推行“一条鞭法”,旨在简化税制,减轻农民负担,抑制土地兼并,本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但任何改革,在推行过程中都难免遇到阻力,尤其是触动了地方豪强和部分官吏的利益。看来,张居正的改革之路,确实布满了荆棘。
我放下酒杯,取出一枚好运符,递给那位唉声叹气的老农,温和道:“老人家,莫要过于忧心。新政推行,总有波折,相信朝廷会慢慢好起来的。此符赠你,愿家宅平安,诸事顺遂。”
老农接过符纸,看着这精致的符纸(皇宫御赐)和精美的符绘,知道不凡,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连声道谢:“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旁边几人见状,也纷纷凑过来,好奇地打量着符纸。我淡然一笑,又取出几枚,分赠给他们,道:“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心存善念,自有福报。”众人接过符纸,如获至宝,纷纷道谢。
离开酒馆,我们继续在小镇上闲逛。我看到,商铺里的货物琳琅满目,来自天南海北;码头上堆满了待运的丝绸、瓷器、茶叶;街头巷尾,也能见到一些衣着光鲜、谈吐不凡的读书人。隆庆开关带来的商贸繁荣,确给江南带来了活力。
然而,繁华的表象之下,我也看到了隐藏的疾苦。在一些偏僻的巷子里,我看到衣衫褴褛的乞丐蜷缩在墙角,眼神麻木;看到面黄肌瘦的妇人抱着生病的孩子,焦急地等待着郎中;看到一些失去土地的农民,被迫涌入城镇,靠打零工勉强糊口,脸上写满了迷茫与不安。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心中轻叹,这便是真实的红尘百态。盛世之下,亦有阴影;繁华背后,总有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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