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次被缅军追了三天三夜,最后躲在牛棚里。"林小虎接话,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左肋下那道长长的伤疤,"老班长为了引开敌人..."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香烟在暮色中明明灭灭。远处传来士兵们唱军歌的声音,跑调的合唱里夹杂着酒碗相碰的脆响。
彭大山突然掐灭烟头,踩在脚下碾了碾:"告诉冷艳锯,明天一早就出发。勐古...可不好打,更不好守。"他说最后几个字时,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右手摸向腰间的地图袋。
林小虎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西北方向。暮色中的勐古群山像一排锋利的獠牙,咬在渐渐暗下去的天幕上。"听说那边新调来了个缅军师长?"
"昂季,"彭大山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我在军校时的同学。这王八蛋打仗不按套路来,专搞阴的。"他顿了顿,"让冷艳锯特别小心公路两侧的橡胶林,那家伙最喜欢在那里设伏。"
炊事班的方向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两人转头看去,只见老王头端着一口大铁锅走出来,锅里炖肉的香气随风飘来,引得士兵们一拥而上。
"这帮兔崽子..."林小虎笑着摇头,却看见新兵小王被挤得踉跄了一下,手里的新肩章掉进了泥里。小伙子慌忙捡起来用袖子擦,眼眶都红了。
彭大山突然大步走过去,从不知所措的小王手里拿过沾泥的肩章,在自己军装上蹭了蹭。"脏了怕什么?"他洪亮的声音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我第一个肩章还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沾着血呢!"
士兵们愣了片刻,随即哄笑起来。老王头趁机敲着锅沿喊:"开饭啦!再不来肉都让李拥军那小子偷吃光了!"
夕阳完全沉入山后,营地亮起了星星点点的马灯。军官们聚在最大的那盏灯下研究地图,不时用手指在上面画着路线。
冷艳锯抬头看了眼勐古方向的黑影,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的手枪——那是彭大山今天刚送给他的,枪柄上刻着"勐古"两个小字。
在营地边缘,几个侦察兵已经整装完毕。他们没参加庆功宴,而是默默检查着装备:夜视仪、绳索、消音手枪...领头的侦察排长把一枚硬币大小的金属片交给最年轻的队员:"含舌头底下,万一被俘..."
更远处,勐古群山彻底隐入夜色。一阵山风吹来,带着橡胶林特有的苦涩气息。某个山坳里,几盏原本熄灭的车灯突然亮起,又迅速暗下去,像野兽眨动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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