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帅入伍前曾是美术特长生,他入伍后隐藏艺术才能,专注军事训练,直到综艺电视台和外国语学院来访。外国语学院学生无意中提到的色彩理论,像钥匙般打开了张帅尘封的艺术感知。
中队门口的氙气大灯把夜色烫出个窟窿,刘淮水近两米的身躯,在强光中化作一尊青铜浇铸的巨像。他的影子斜劈下来,正好把张帅整个罩在里面,像是给这个刚满二十岁的新兵蛋子扣了口铁锅。
张帅能闻到自己作训服上残留的松节油味——那是三小时前在板报上画迷彩纹路时沾的,此刻在队长的阴影里显得格外刺鼻。
"报告!我去大队长那儿了!"
张帅的尾音不自觉地上扬,带着艺术生特有的抑扬顿挫,在肃杀的军营夜色里活像段跑调的小提琴独奏。
冷艳锯感觉后脖颈的汗毛集体起立——中队长最恨这种"文艺腔"的报告方式,上周刚把通信连一个播音主持特长的兵骂得当场红了眼眶。
刘淮水的战术腰带咯吱作响,他俯身时,阴影里突然亮起两点寒光——那是狼的眼睛,在背光处像潜伏的特务,伺机噬人。
张帅的视线不自觉地飘向自己右手指缝,丙烯颜料的青蓝色还顽固地嵌在指纹里,像泄露秘密的罪证。
"大队长。少来拉大旗作虎皮。"铁塔般的黑影突然开口,声波震得张帅的鼓膜发麻,"我叫你画'强军战歌'主题板报。"
一只熊掌似的手从阴影里伸出,指尖捏着的正是张帅交上去的设计草图,"你画的这是啥?抽象派导弹发射井?"
张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月光此刻正好移到他脚前,照见草图上那些被队长红笔圈出的部分:用弹道曲线构成的五线谱,由枪械零件变形而来的音符,还有背景里若隐若现的数字化战场网格。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食指侧面的茧子——那里新结的笔茧叠在旧枪茧上,像两枚不同年代的硬币。
"报告队长!这是未来主义军事思想..."
"未来个屁!"刘淮水的咆哮惊飞了宿舍楼顶的夜枭,"教导队35年就用《打骑兵歌》鼓舞士气,需要你在这搞赛博朋克,抖音极速版直播?"
狗不咬,使棍戳。队长的影子随着怒吼膨胀,彻底吞没了张帅。
远处岗哨的探照灯扫过来,刹那的光明里,张帅看见刘淮水作训服袖口露出的手腕——那里有道蜈蚣似的伤疤,是边境排雷留下的勋章。
"今晚重画。"黑影甩下句话,转身时带起的风扑灭了张帅胸前的勇气火苗,"按传统样式来。"
张帅独自站在恢复寂静的灯光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突然注意到中队部窗台上摆着个矿泉水瓶,里面插着几枝野雏菊——是文书丁晓英偷偷放的。这个发现像枚哑火的子弹,卡得他胸腔发胀。
回到活动室,张帅瞪着崭新的铜版纸。传统样式?他脑海里浮现出那些千篇一律的持枪战士剪影,像批量生产的罐头。调色盘里的橄榄绿颜料渐渐干涸,结出龟裂的皮。
凌晨三点,当哨兵第五次巡逻经过时,活动室的灯还亮着。张帅用军刀削尖了最后一支炭笔,面前的画纸上,教导队的老兵们正以战术队形穿越抽象的音符丛林。
他们绑腿上的泥点化作跃动的符尾,手中的军号延伸成导弹流线型的躯体——传统与未来在硝烟中完成了基因重组。
画纸右下角,他刻意用标准印刷体签上名字,却在撇捺间藏了道弹道曲线。这是只属于军旅艺术家的密码,就像他重叠的笔茧与枪茧,就像刘淮水永远挺直的脊梁,还有窗台上那束偷偷盛开的野花。
当张帅第三次被队长骂回来时,夜露已经打湿了他的肩章。
刘淮水从兜里掏出两张扑克牌,大王和小王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认得吗?"
张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侍寝,大...王。"
"看来你还没傻透。"刘淮水的声音突然降到冰点,"在教导队二区队,我才是大王。"
那晚之后,张帅多了个"侍寝"的外号。但真正让他名声大噪的,是炊事班门口的那句惊世骇俗。
野外驻训回来的路上,夕阳把炊事班的帐篷染成橘红色。炊事教官老彭正在收拾笼屉,蒸汽在他周围形成一圈光晕。
"张帅,饿了啊?"老彭随口问道。
张帅甩了甩曾经艺术生的长(短)发:"老子性(正)饥渴难耐。"
话音刚落,炊事班帘子突然掀开,正在蹲点检查的刘淮水端着饭盆走了出来。不锈钢饭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滚出两个白面馒头。
"你说什么?"刘淮水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再说一遍?"
后来的军人大会上,张帅的万字检查成了教导队传奇。他站在讲台上,艺术生的气质和军装形成奇妙反差:
"作为一个革命军人,我不该性饥渴...应该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中...我的性饥渴对不起党,对不起缅北,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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