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也不识君。军车在崎岖的土路上颠簸,扬起一片黄尘。一条土黄色的巨龙,在缅北的红土地上蜿蜒前行。冷艳锯死死抓住车厢栏杆,指节发白,甚至指甲缝里都嵌满了铁锈。
三个月前,他还是个在图书馆里捧着《战争论》做批注的文艺青年,作训服口袋里还揣着半本被汗水浸软的《海子诗选》。现在牛刀小试,脱颖而出,却成了缅北人民军教导队的一名学员。
"卧槽!白富帅,高大上,这特么就是天上人间吧?"冯大嘴突然扯着嗓子嚎了一声,声音在柴油发动机的轰鸣中显得格外尖锐。
在遥远的地平线上,城镇的轮廓若隐若现,宛如海市蜃楼一般。那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错落有致的街道和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朦胧的光影中显得虚幻而不真实。
阳光洒在老街城镇的边缘,给它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整个城市宏伟蓝图在远处看起来如梦似幻,仿佛是一个只存在于想象中的世界。
阳光在高楼玻璃幕墙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路边的广告牌上,穿着清凉的模特正冲他们微笑,雪白的大腿在烈日下晃得人眼晕。
李拥军叼着不知从哪搞来的红塔山,眯起眼睛吐个烟圈:"老冷啊,咱们这是从农村包围城市了!"
他故意模仿着老电影里,先驱们的革命腔调,烟灰随着车身颠簸,落在旁边冯大嘴的作训服上。
"装逼犯,滚犊子!"冯大嘴一巴掌拍在李拥军后脑勺上,烟灰撒了一车厢。
"咱们这是一人成仙,鸡犬升天,从地狱升到天堂!"他咧着大嘴狂笑,露出两颗标志性大板牙。
三个月前,这些新兵被扔在二营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如今狗坐轿子,得意洋洋,车厢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二营营房是六十年代建的苏式建筑,墙皮剥落,像得了皮肤病的老头,雨天漏水,晴天漏风。
在新兵连,军事训练每天雷打不动,五点起床跑操,晚上背条令到熄灯,背错一条就要做五十个俯卧撑。
最要命的是方圆十里连个雌性生物都没有——除了炊事班养的那只名叫"花姑娘"的老母鸡,还被张老实偷偷喂成了大肥鹅。
"全体注意!"带队的黑脸教官突然吼了一嗓子,脖子上青筋暴起。
"把你们嘴上那哈喇子擦擦!团教导队就在前面!"他踹了一脚车厢板,震得几个正趴在栏杆上张望的新兵差点栽下去。
冷艳锯抻着脖子往外看。团教导队大门口站着两排老兵,敲锣打鼓活像迎亲队伍,鼓点整齐得像是阅兵式的军乐队。
水泥路两旁的法桐树投下斑驳的阴影,树荫里停着几辆崭新的军用吉普,车漆亮得能照出人影。
和二营那些快散架的解放卡车比起来,简直是劳斯莱斯和拖拉机的区别。
"我是教导队队长林小虎,欢迎新菜鸟前来受虐!"一个少校站在教导队点将台上,话筒不时发出刺耳的啸叫。
冷艳锯注意到他手腕上的金表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表链粗得能拴狗。
"你们很幸运,能分配到我们英雄的教导队..."少校的演讲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喇叭声打断。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车窗贴着深色膜,后座上隐约可见一个梳着背头的老板轮廓。
"刘淮水!"
"到!",声音大得像是有人在训练场里扔了颗手榴弹。
“二营的这些菜鸟归你了。”
冷艳锯心里咯噔一下,他偷偷瞄了眼李拥军,那家伙浑然不知危险来临,正冲他挤眉弄眼。
教官刘淮水走过来时,冷艳锯闻到他身上浓重的烟味,混杂着坦克机油和汗酸的气息。
这是个三十出头的瘦高个,左脸颊有道疤,从耳根一直划到嘴角,像是被人用烧红的铁丝烫过。
他的眼睛被一层薄薄的云雾所笼罩,仿佛永远都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然而,当你凝视他的瞳孔时,却会发现那看似朦胧的深处,竟然闪烁着鹰隼一般锐利的光芒。
这光芒如同寒星,冷冽而犀利,能够穿透一切伪装和假象,洞察到事物的本质。
"炮连的菜鸟跟我走。"刘淮水吐着烟圈,烟圈在空气中扭曲变形,最后撞在冷艳锯脸上散开。
端人家的饭碗,受人家管。冷艳锯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快步跟上。
晚上熄灯后,月光从铁窗栅栏间漏进来,在地上画出一道道银色的条纹。
李拥军递给冷艳锯一包红塔山:"给刘淮水打点的,别说兄弟没提醒你。"烟盒上印着烫金的字,在黑暗中微微反光。
冷艳锯没接。他想起入伍前父亲说的话:"部队是最干净的地方,凭本事吃饭,凭流血当官。"可现在,这话听起来像个拙劣的笑话。
"当官的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你傻啊?"李拥军压低声音,呼出的热气带着烟味喷在冷艳锯耳根。
"教导队毕业有提干和保送军校的名额,革命尚未成功,吾辈还需努力。"冯大嘴夸张地挥舞着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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