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记得每天喝板蓝根!"一位穿着花布衫的大妈踮着脚,试图把一包袱板蓝根原材料塞进车窗。
"柱子!秋裤给你塞背包夹层了!这天说变就变,可别冻着唧唧复唧唧!"另一位烫着卷发的大婶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尖锐得能刺破耳膜。
"狗剩!千万别在澡堂打手枪啊!"一个戴着老花镜的大爷突然吼了一嗓子,引得周围几个年轻士兵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冷艳锯深吸一口气,突然"啪"的一声,一个热乎乎的煎饼果子直接糊在他面前的车窗上,葱花和酱料的香气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小锯子!这煎饼加了八个蛋!在路上饿了可劲造!"
冷艳锯转头一看,村口炸油条的秀娟她娘王婶正扒着车窗,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挤在玻璃上,几乎变了形。老太太满头银丝被风吹得乱蓬蓬的,眼睛却亮得惊人,活像两颗黑葡萄。
"王、王婶?"冷艳锯难得结巴了一下。十年前他还是个生瓜蛋子时,每次休假回家都要去秀娟她娘的摊子上吃两个煎饼果子。没想到老太太记性这么好,居然还记得他的小名。
"接着!"王婶不由分说,把煎饼从车窗缝隙里塞了进来。那煎饼足有脸盆大小,厚实得能当防弹衣用,八个鸡蛋的份量让面皮鼓得像个小山包。
还是丈母娘疼女婿,冷艳锯下意识地伸手接住,滚烫的温度透过油纸传到掌心。
冷艳锯默默退到一旁,低头看着手中的煎饼果子。油纸已经被浸透,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揭开一角,热气立刻扑面而来,熏得他眼睛有些发酸。
"吃啊,愣着干啥?"不知何时,王婶已经挤到了他身边,正仰着头看他,眼里满是期待。
冷艳锯低头咬了一口。鸡蛋的鲜香、面皮的劲道、酱料的咸甜,还有那熟悉得让人心颤的味道,一下子冲垮了他多年来筑起的心墙。
"怎么样?香不香?"王婶笑眯眯地问,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冷艳锯没说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他忽然觉得,这个春日,似乎没那么冷了。
远处,集合的哨声响起。冷艳锯三两口吃完煎饼,抹了抹嘴。
"全体上车!准备出发!"
军车缓缓启动,扬起一片尘土。车窗里,新兵们红着眼睛挥手告别;车窗外,大妈们追着车跑几步,喊几声,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叮嘱在空气中回荡。
最绝的还得数李拥军他爹,身为村支书不着调,倚老卖老,为老不尊,老爷子扛着唢呐吹《好日子》,调子跑得亲妈都不认识。
后头跟着舞龙队把彩龙舞成了麻花辫,腰鼓队愣是把《将军令》敲出了《忐忑》的节奏。知道的这是新兵欢送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阴间婚丧联盟搞团建。
眼瞅着车队要突出重围,突然斜刺里杀出个红衣身影。秀娟姑娘骑着二八大杠,艺伎红尘妃子笑,无人再说聊斋鬼,车筐里两笼包子,颠得跟蹦迪似的。
这姑娘也是虎,敢以身饲色狼冷艳锯,愣是把军车逼停在应急车道,翻过护栏就往冷艳锯怀里塞包子。
"趁热吃!猪肉大葱馅的!"姑娘顶着鸡窝头喘得跟风箱似的,"我跟你说,到了部队谁敢欺负你,你就...你就拿包子砸他!"
说罢从裤兜掏出九阴白骨爪:"这个随身带着,遇上敌方歹徒照裆部招呼!"
后来据目击者冯大嘴回忆,当时冷艳锯的表情活像生吞了只刺猬。更绝的是秀娟临走前突然掏出自拍杆,非要跟穿军装的对象来张合影,滤镜开得能把李逵拍成林黛玉。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朝朝暮暮。夕阳西下时,车队终于冲出层层包围,顺利驶上龙国高速。
新兵蛋子们开始显摆家当:李拥军嘚瑟他爹送的价值四十元"劳力土"手表。冯大嘴炫耀能收敌台的解放牌收音机,还有个憨憨张老实,从裤裆里掏出个鸭蛋说是内含苏丹红微元素。
突然"噗"的一声,倒霉蛋的夜壶在颠簸中裂开了,顿时车厢弥漫着陈年老窖的芬芳。
"报告连长!冯大嘴携带生化武器!"李拥军捏着鼻子怪叫。连长气得脑门青筋直跳:"全体都有!给老子唱军歌!团结就是力量——唱!"
于是乎,在"夜来香"与"团结就是力量"的魔性二重奏中,在辣条与尿骚味的致命混搭里,载着二十个愣头青的军车渐渐消失在暮色中。
冷艳锯摩挲着鞋垫上张牙舞爪的"鸳鸯",突然笑出了声——传宗接代要紧,革命的种子要冲出山村,走向缅北!果敢的小姐姐们,我来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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