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中的权力寓言
铁木真站在祭坛上,看着哲别押着摩诃末走来。苏丹的金丝长袍已成破布,拖在地上的血迹在沙面画出蜿蜒的线,像极了花剌子模商队的驼铃路线。
"你输了。"铁木真的声音混着海风,"七年前你接见我的商队时,就该想到今天。"
摩诃末抬头,看见对方眼中跳动的火光,与自己在商队屠杀现场见过的一模一样。"我母亲呢?"他的嘴唇裂开,渗出血丝,"你们把她怎样了?"
"秃儿罕可敦?"铁木真忽然笑了,"她在玉龙杰赤的地牢里,用权杖上的狼牙刻下你的名字。"他抬手示意,哲别呈上一个小木箱,里面装着半截染血的权杖,狼牙上还粘着几缕白发。
摩诃末的瞳孔骤缩,那是母亲从不离身的权杖。三十年前,她用这根权杖打死了试图谋反的驸马,此刻却断在蒙古人手里。"你想怎样?"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在触及铁木真腰间的苏鲁锭长枪时,忽然平静,"杀了我吧,像杀那些商人一样。"
"不。"铁木真摇头,"商人的血要血偿,苏丹的血..."他转头望向里海,"要用来祭旗。"
血祭的仪式美学
月食时分,九斿白纛换成了九尾旄纛,旒苏上的骷髅被摘下,换上摩诃末的金冠碎片。铁木真的苏鲁锭长枪刺穿苏丹的右肩,将他钉在祭坛中央的狼首图腾上。
"长生天在上,"巫师扩扩出的骨哨吹出尖锐的狼嚎,"以狮子之血,祭苍狼之旗!"
摩诃末的血滴在祭坛的沙地上,瞬间被吸干,只留下暗红色的印记,像极了花剌子模地图的轮廓。铁木真抬手蘸取鲜血,涂在九尾旄纛的狼头上,旒苏突然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千万个声音在同时呼喊"成吉思"。
札兰丁被按在祭坛下,看着父亲的血浸透沙地,忽然想起乳母讲过的传说:"当苍狼饮下狮子血,草原的边界将扩展到世界尽头。"他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暗暗发誓要让铁木真的子孙记住这个夜晚。
地理宿命的隐喻
里海的潮水退去,露出沙滩上的骸骨——那是千年前波斯帝国的沉船残骸。铁木真踩着骷髅走向海边,月光在他铠甲上流淌,像极了撒马尔罕宫殿的琉璃砖。
"父亲,"拖雷跟在身后,"哲别叔叔说,前面就是钦察草原..."
"钦察、罗斯、日耳曼..."铁木真的声音混着浪涛,"长生天的牧场没有边界。"他忽然转身,看着诸子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长,像极了九斿白旄纛的旒苏,"你们记住,今天流的每滴血,都是为了让蒙古的子孙再也不用流血。"
远处,札兰丁的突围号角响起。铁木真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嘴角扬起狠戾的笑。"哲别、速不台,"他将苏鲁锭长枪插入沙地,"穷追天涯海角,用狼首箭给花剌子模的血脉画上句号。就像..."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祭坛上的血迹,"当年我追着札木合的影子,直到他跪在我脚下。"
流沙吞噬的帝国
三年后,一支商队经过里海沙滩。向导指着沙丘上的白骨堆,对惊恐的学徒说:"那是花剌子模苏丹的葬身之地,蒙古人用他的血喂了狼。"
"狼?"学徒盯着白骨上的齿痕,"可是这里没有狼..."
"孩子,"向导的声音忽然低沉,"草原的狼会跟着征服者的马蹄跑,就像影子跟着光。"他抬手望向东方,那里的天空中隐约浮现出狼首形状的云彩,"总有一天,你会在钦察草原、在多瑙河畔,听见它们的嚎叫声。"
商队的驼铃响起时,沙丘上的血迹早已被流沙覆盖,只留下摩诃末的金冠碎片,在阳光下闪着微弱的光,像一颗即将熄灭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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