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脚步声走远,合答安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锁儿罕失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掀开羊毛,将铁木真抱出来:"孩子,今晚我就送你走。泰赤乌部不会善罢甘休,你必须去不儿罕山,那里有你父亲的旧部。"
深夜,锁儿罕失剌牵来一匹黑马,马鞍上挂着水囊和肉干。合答安将一个羊皮袋塞进铁木真怀里,里面装着治伤的草药和几块烤饼:"沿着这条河一直走,天亮前能到不儿罕山脚下。遇到狼群就点燃这个——"她递过一个小陶罐,里面装着硫磺,"这是我父亲打制铁器时用的,狼怕这个味道。"
铁木真翻身上马,突然想起什么,摘下脖子上的狼首骨坠,塞进合答安手里:"这个给你,以后我会来报答你。"少女的脸在月光下泛起红晕,想要推辞,却被锁儿罕失剌拦住:"收下吧,这是孛儿只斤氏的信物。"
黑马在夜色中狂奔,铁木真听见身后传来合答安的呼喊:"铁木真!活着回来!"他不敢回头,只是紧紧攥着缰绳,任由泪水模糊了双眼。这是他第一次听见有人用坚定的语气对他说"活着回来",不是命令,不是哀求,而是一种确信,一种期许,像是在他心里种下了一棵种子,终将在未来的某一天,长成遮风挡雨的大树。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不儿罕山的山顶时,铁木真看见了山脚下的营地。十几顶毡帐错落分布,炊烟袅袅升起,马群在河边饮水,一切都那么宁静,仿佛外面的血雨腥风从未发生过。
一个穿着铠甲的男人迎上来,他的脸上有一道与锁儿罕失剌相似的伤疤,看见铁木真脖子上的骨坠时,突然单膝跪地:"孛儿只斤氏的血脉,欢迎回家。"
铁木真下马,任由男人亲吻他的手背。远处,一个男孩骑着小马跑来,看见他时眼睛一亮:"你就是铁木真?我父亲说,你会成为乞颜部的新可汗!"
"你父亲是谁?"铁木真问。
"我叫札木合,"男孩伸出手,掌心有一道淡淡的疤痕,"昨天我用刀割开猎物的喉咙,一点都没怕!以后你当可汗,我当你的安答,我们一起打天下!"
铁木真望着札木合清澈的眼睛,想起合答安的红头巾,想起锁儿罕失剌的伤疤,想起母亲在火堆前缝补皮袄的背影。他伸出手,握住札木合的手,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这一刻,草原的风带来野花的芬芳,不儿罕山的雪水在远处潺潺流淌,仿佛长生天在他耳边低语:毁灭与重生,从来都是一体两面。
他不知道,这个清晨的相遇,将成为改变草原命运的起点。而他胸前的狼首骨坠,终将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令整个欧亚大陆颤抖的象征。在这片血色与希望交织的草原上,一只雏鹰正在展翅,他的翅膀上沾着亲人的血、仇人的恨,以及陌生人的善意,而这些,都将成为他翱翔天际的力量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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