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匾额上的竖瞳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射出一道道血光想要阻止卫澈。可卫澈咬着牙,坚持念完了口诀。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体内爆发,将骨爪震退,光幕也重新变得稳固。
而此时,匾额上的“寂”字竖瞳中,竟传出一阵愤怒的咆哮。卫澈知道,这场战斗远未结束,但他已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要打破这重重阴谋,守护潮生阁和自己的道心。
在深海沟壑的镜渊中,血浪翻涌,仿佛是这片神秘之地的呼吸。卫澈被脐带根系紧紧地钉在镜面上,他的额头间,琉璃骨相如同脆弱的瓷器一般,片片剥落。
镜中的景象并非他自己,而是一个令人震惊的场景——青年卫衡正跪在鲛人尸山前,他的手中握着道剑,剑身闪烁着寒光。当他将道剑刺入初代的胸腔时,一道惧念道胎如闪电般分裂开来。
一半的惧念道胎如同被黑洞吞噬一般,沉入了归墟,成为了恶念的源头;而另一半,竟然如同幽灵一般,紧紧地附着在道剑上,随着剑身没入了卫衡自己的丹田!
“看清了吗?”初代恶念的嘶吼如同惊雷一般,震碎了镜面,“所谓的无暇道心,早就被惧念所污染!”
随着镜面的破碎,卫澈看到了更多的景象。他看到自己结丹时的异象,那原本应该是一颗清气金丹,然而在金丹的核心处,却始终包裹着一缕混沌的胎息。
就在这时,渔童星婴突然从镜渊中浮出,他的小手如同幽灵一般,径直按向卫澈的丹田。
“师尊,该还债了。”渔童星婴的声音冰冷而无情。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脐带根系突然暴长,如同恶魔的触手一般,硬生生地将那枚裹着胎息的金丹从卫澈的丹田中扯了出来!就在金丹被扯出的瞬间,卫澈只觉浑身力量被抽空,眼前一阵发黑。然而,就在渔童星婴准备进一步动作时,那被扯出的金丹突然爆发出一阵璀璨光芒。光芒中,初代垦荒者的残魂浮现,他怒目圆睁,大喝一声:“休得放肆!”
原来,这金丹中竟还藏着初代垦荒者留下的后手。初代残魂凝聚出一道灵力,狠狠击向渔童星婴。渔童星婴猝不及防,被击飞出去,脐带根系也瞬间断开。
卫澈趁机稳住身形,他感受到体内残留的灵力在疯狂涌动,与初代残魂之力相互呼应。他咬着牙,调动这股力量,朝着初代恶念的骨爪冲去。
骨爪再次袭来,却被卫澈以一股刚猛之力挡开。卫澈大喝:“今日,我定要打破这阴谋!”说罢,他周身灵力环绕,与初代恶念和渔童星婴展开了一场生死对决。深海沟壑中,光芒闪耀,血浪翻腾,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通天血柱自金丹贯入明月。初代恶念在血光中重组琉璃骨,三万枚道种尽数嵌入骨缝。卫澈的残躯坠向镜渊,最后瞥见匾额“道”字剥落金漆——露出的青铜基座上,赫然刻着初代手书的噬魂咒!
“错了……”青年卫衡的残影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镜渊之前,仿佛是从时间的缝隙中硬生生挤出来的。他手中的道剑在一瞬间寸寸碎裂,然而那些破碎的剑刃却并没有散落一地,而是在空中迅速凝结,形成了一把全新的潮痕盐匕。
这把盐匕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由无数细小的盐粒组成的。卫衡紧紧握住盐匕,毫不犹豫地将其刺向自己的丹田。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盐匕轻易地穿透了他的身体,挖出了半枚跳动的琉璃心。
这半枚琉璃心在盐匕的尖端微微颤抖着,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卫衡凝视着这半枚琉璃心,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决绝:“当年我剜出的惧念,从未离体!”
与此同时,初代琉璃骨突然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了一般,整个骨架都僵直了起来。骨缝间的道种像是被引爆了一样,纷纷爆裂开来,惧念道胎在血光中发出尖锐的啸声,然后迅速解体。
渔童星婴原本被道种和惧念道胎所束缚,此刻却突然失去了支撑,他那小小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坠向下方的卫澈。
卫澈见状,左瞳猛地一亮,初代垦荒的孤影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天际,化作无数细小的星砂,如同一层柔软的垫子一般,稳稳地托住了星婴。
而卫澈的右瞳则在同一时间爆发出清辉,那清辉如同潮水一般涌向镜渊。镜渊中的归墟恶念在这清辉的照耀下,竟然像是被净化了一般,缓缓地消散在镜面的倒影之中。
“今日方知……镜渊即归真。”卫澈喃喃自语道,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回荡着,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久远的秘密。就在卫澈以为危机暂时解除时,那解体的惧念道胎竟化作一缕缕幽光,重新汇聚。
幽光中,一个更为强大、扭曲的身影渐渐成型,竟是初代恶念与惧念道胎融合后的终极形态。它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浪冲击得镜渊震荡不已。卫澈刚凝聚起的灵力,在这声浪下又有些涣散。那身影一爪朝卫澈抓来,速度之快,让卫澈躲避不及。就在爪尖即将触碰到他时,卫衡的残影再次出现,用那潮痕盐匕挡住了攻击。“这是我当年的错,就让我来弥补。”卫衡的声音带着决然。他与卫澈心意相通,二人合力,以卫衡的决绝意志和卫澈残留的灵力,共同对抗这终极恶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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