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公主千岁!!”
狂热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如同汹涌的海潮,从承天门前迅速向整个京城蔓延!街道上,窗户里,房顶上,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声震云霄!这一刻,靖渊王萧绝的名字,连同那力挽天倾、诛杀国贼的伟岸身影,深深地烙印在了每一个京城百姓的心中!威望之盛,一时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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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深处,慈宁宫。
这里的气氛,与宫墙外那山呼海啸般的狂热截然相反,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冰冷与死寂。
厚重的明黄帐幔低垂,隔绝了大部分光线。殿内只点着几盏昏暗的长明灯,映照着描金绘凤的梁柱和光滑冰冷的金砖地面,更添几分阴森。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几乎化不开的药味,以及一种…行将就木的腐朽气息。
年仅十岁的小皇帝沈煜,穿着一身过于宽大的明黄寝衣,蜷缩在慈宁宫偏殿一张宽大的紫檀木榻上。他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没有丝毫血色,小小的身体在柔软的锦被下微微颤抖着。那双本该清澈懵懂的孩童眼眸,此刻却盛满了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恐惧,瞳孔涣散,失焦地望着帐顶繁复的藻井图案,仿佛那上面正盘旋着灭世的血光与狰狞的鬼影。
昨日前朝奉天殿那场隔着重重宫阙依旧能感受到恐怖威压的公审,西苑方向传来的如同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与震动,还有昨夜坤宁宫方向隐约可闻的、母妃那撕心裂肺的哭喊与诅咒…这些恐怖的片段,如同最狰狞的噩梦,反复撕扯着他脆弱的神魂。他亲眼目睹了平日里对他和颜悦色、甚至有些敬畏的宫人们,在那些如狼似虎的禁军士兵面前,如同羔羊般被拖走;他听到了那些关于母妃诅咒他、要害他的可怕传言…
“母妃…舅舅…王首辅…”沈煜无意识地呢喃着,小小的身体蜷缩得更紧,如同受惊的幼兽,“血…好多血…天塌了…龙…龙在哭…” 他的精神显然已处于崩溃的边缘。
榻边,一位身着素色宫装、年约四十许、面容憔悴却依稀可见昔日清丽轮廓的妇人,正紧紧握着沈煜冰凉的小手。她便是当今皇帝的嫡母,先帝的继后,如今的周太后。她的眼圈红肿,显然刚哭过,看着榻上惊魂不定、喃喃呓语的皇帝,眼中充满了深切的悲痛与无力。
“太医!陛下如何了?!”周太后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疲惫和焦虑,看向榻前刚刚诊脉完毕、额头冒汗的太医。
太医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发颤:“启禀太后…陛下…陛下这是惊惧过度,神魂受创,邪风入体…加之…加之龙体本就先天孱弱,此番受此大厄,恐…恐伤了根本啊!”他不敢说,小皇帝本就根基不稳的龙气,在昨日那毁天灭地的星煞冲击和王崇阴谋败露带来的国运动荡双重打击下,已如风中残烛,岌岌可危!
周太后的身体晃了晃,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何尝不知?先帝子嗣艰难,晚年才得了沈煜这么一个皇子,却是早产体弱,先天不足。如今又遭此大劫…
“可有救治之法?”周太后的声音带着最后一丝希冀。
太医伏地,头埋得更低:“微臣…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以安神定魄、固本培元之方调治。只是…陛下心结深重,非药石可解…若能…若能寻得龙脉蕴养之灵物,或可…或可有一线转机…” 这话说得极其隐晦艰难。龙脉灵物?那是传说中的东西!如今龙脉自身都遭受重创,哀鸣未止,何处去寻?
周太后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无力地挥了挥手,让太医退下。殿内只剩下她和昏昏沉沉的小皇帝,以及无边无际的绝望与冰冷。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内侍小心翼翼的禀报:“启禀太后…监国靖渊王殿下…在外求见。”
周太后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瞬间掠过极其复杂的光芒——有刻骨的恨意(恨他逼死了她的靠山王崇和侄女王贵妃?),有深深的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认命般的无奈与…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渺茫的希冀。
她沉默了片刻,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缓缓开口,声音干涩:“请…监国殿下进来吧。”
沉重的殿门被无声地推开。
萧绝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依旧是一身玄色常服,身姿挺拔如松,只是脸色比昨日更加苍白几分,眉宇间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他并未佩剑,但那无形的威压,依旧让殿内侍立的宫女太监噤若寒蝉,不由自主地垂首屏息。
他的目光,先是扫过榻上蜷缩颤抖、如同惊弓之鸟的小皇帝沈煜,那深邃的眼眸中,冰冷依旧,却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波动。随即,他的视线转向榻边的周太后,微微颔首:“太后。”
周太后强撑着站起身,微微屈膝还礼,声音艰涩:“监国殿下…为国操劳,辛苦了。” 她不敢直视萧绝的眼睛,那目光让她感到灵魂都在战栗。
“陛下龙体如何?”萧绝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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