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公元199年)冬初,徐州,广陵郡,海陵城外。
他娘的,这鬼天气!赵武裹紧了身上的狼皮大氅,依旧觉得寒风跟刀子似的往骨头缝里钻。广陵这地方,入了冬,水网地带那湿冷的劲儿,可比北方干冷难熬多了。
他身后,是黑压压一片的玄甲铁骑和陷阵营精锐。弟兄们一个个嘴唇发紫,脸上带着征尘与疲惫,但那眼神,却跟饿狼见了肉似的,冒着绿光!连日来的急行军,确实把人折腾得够呛,可一想到那些被孙策小儿祸害的徐州百姓,还有主公那道“死守海陵,拖住孙策”的将令,大伙儿心里那股火就蹭蹭往上冒!
海陵城,广陵郡的治所,此刻已然是一片愁云惨淡。城墙上,稀稀拉拉地插着几面“陶”字和“林”字(雷远部丹阳军的旗号)的旗帜,在寒风中无力地飘摇。城下,则是连绵不绝的江东军营帐,旌旗招展,人喊马嘶,那股子嚣张气焰,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将军,探马回来了!”一名玄甲斥候飞马奔至赵武马前,冻得鼻涕都快流出来了,“孙策那小子,果然把主力都压在了海陵城下!看那架势,少说也有两三万人!城里的雷远将军和丹阳军,被围得跟铁桶似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两三万?哼,孙伯符倒是看得起咱们!”赵武冷笑一声,眼中却无半分惧色。他知道,这一仗,不好打!孙策手底下那帮江东猛虎,可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还有个周瑜在旁边出谋划策。
“传令下去!”赵武猛地一挥手,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刃,“全军立刻向海陵城方向运动!玄甲铁骑为前锋,陷阵营居中,神机营炮队压阵!记住,咱们这次来,不是跟孙策小儿硬碰硬的!咱们的任务,是给他放血!是让他难受!是把他死死地拖在这里,让他没工夫去祸害别的地方!”
他心里清楚,以自己目前这点兵力,想一口吃掉孙策的主力,那是痴人说梦。但要是在这海陵城下,跟孙策好好磨上一阵,给他造成足够的伤亡和压力,还是有把握的!
当赵武率领的阳安军主力,如同黑色的怒涛般,出现在海陵城外那片开阔的平原之上时,正在指挥攻城的孙策,亦是第一时间便得到了消息。
“报——!主公!城西方向,发现大批汉军!旗号……旗号是林凡的‘玄甲军’!”
“林凡的援军终于到了?”孙策闻言,不惊反喜,他猛地从帅位上站起,英武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好!好得很!本将正愁这海陵城久攻不下,太过无趣!既然林凡的爪牙送上门来了,那本将便先将他们一一拔除,再取彭城,生擒林凡!”
他身旁的周瑜,羽扇轻摇,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主公,林凡军中,器械精良,尤其是那‘妖炮’,威力无穷,不可不防。且其玄甲铁骑,亦是天下闻名的精锐。我军虽兵力占优,亦不可轻敌冒进。”
“公瑾多虑了!”孙策朗声大笑,豪气干云,“我江东健儿,水战无敌,陆战亦不输于人!林凡小儿远道而来,兵马疲惫,正是我军一鼓作气,将其击溃之良机!传我将令!命大将程普、韩当,各率本部兵马,迎击林凡援军!其余各部,继续猛攻海陵!本将要让林凡亲眼看着,他的徐州是如何落入我江东之手的!”
一场更为惨烈、也更为胶着的遭遇战,在海陵城下,骤然爆发!
赵武深知己方兵力处于劣势,且不宜与孙策主力硬拼。他指挥玄甲铁骑,并未直接发起集团冲锋,而是利用其高超的机动性,如同战场上的游骑兵般,不断地在曹军阵型的侧翼进行穿插袭扰,以“百炼玄铁”马槊和战刀,以及神机营炮队那零星却致命的炮火,不断地给江东军制造麻烦,挑动他们的神经。
程普与韩当,皆是江东宿将,经验丰富,用兵沉稳。他们见赵武的骑兵滑不溜手,不与自己正面交战,心中也是暗自恼火。
“这些林凡的骑兵,怎么跟泥鳅似的!有种就跟爷爷我堂堂正正打一场!”程普气得哇哇大叫,他麾下的江东步卒,虽然也算精锐,但面对玄甲铁骑这种来去如风的重甲骑兵,却也有些束手无策。
赵武却是不为所动,他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耐心地与敌人周旋,不断地寻找着敌人的破绽。
激战之中,雷远与张猛这两员新晋的玄甲猛将,更是身先士卒,奋勇当先!
雷远手中长枪如龙,他率领一支玄甲铁骑,如同尖刀般,数次撕裂江东军的阵列,直插其指挥中枢,虽然未能成功斩将夺旗,却也给江东军造成了不小的混乱!他自己身上,也添了数道伤口,鲜血染红了黑色的铠甲,但他却仿佛不知疼痛一般,越战越勇!
张猛则更是勇不可当!他手中那柄沉重的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砸下,都将数名江东兵连人带盾,砸得筋断骨折,脑浆迸裂!他那洪亮的咆哮声,在战场上空回荡,竟也让那些凶悍的江东兵,闻之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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