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公元199年)冬初,徐州,淮阴,淮水南岸。
淮水滔滔,寒风凛冽。浑浊的河水卷着枯枝败叶,无情地拍打着两岸光秃秃的堤岸,发出一阵阵沉闷而压抑的声响,如同为即将到来的血腥大战,奏响了悲凉的序曲。
老将黄忠,此刻正身披一件厚实的灰色熊皮大氅,须发在寒风中微微拂动,他那双饱经风霜的虎目,却如同苍鹰般锐利,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数十里外,彭城方向那片被战火与硝烟笼罩的天空。他身后,是三千名装备精良、队列整齐的阳安精兵,以及那十门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的“行军短炮”。
按照主公林凡的部署,他的任务,是扼守淮阴这处通往彭城的战略要冲,防备孙策分兵北上,威胁彭城腹地,并时刻警惕盘踞在下邳的吕布可能的异动。
“老将军,斥候来报,孙策军前锋约五千人,由其部将陈武率领,正沿淮水南岸,向我淮阴方向高速逼近!其意图,似乎是想抢占淮阴渡口,切断我军与彭城的联系!”一名年轻的校尉,神色凝重地向黄忠禀报道。
陈武,江东十二虎臣之一,以勇猛善战着称。孙策派他为先锋,抢占淮阴,可见其对这条通道的重视。
黄忠闻言,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哼,孙策小儿,倒是打得好算盘!他以为,凭借区区一个陈武,便能挡住我黄汉升的去路?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虽然年事已高,但胸中那股不输于任何年轻人的豪情与战意,却从未消减分毫!他知道,主公林凡将扼守淮阴这等重要任务交给自己,便是对自己最大的信任!他绝不能辜负主公的期望!
“传我将令!”黄忠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在寒风中回荡,“全军将士,立刻于淮水南岸,背水列阵!炮营,将十门‘行军短炮’,分散布置于阵前翼侧高地,给本将……将炮口对准淮水渡口!弓弩手,占据有利地形,准备迎敌!”
“老将军,背水列阵,乃兵家大忌啊!若……若敌军势大,我军岂不是……岂不是没有退路了?”那名年轻校尉闻言,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忙劝道。
黄忠抚着颌下花白的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朗声笑道:“呵呵,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军兵力本就逊于敌军,若无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之决心,又岂能激发将士们的死战之志?更何况……”他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那波涛汹涌的淮水,声音中带着一丝强大的自信,“老夫这十门宝贝疙瘩,可不是吃素的!”
他知道,林凡军中这些威力无穷的“神炮”,便是他们以少胜多、克敌制胜的最大依仗!
片刻之后,阳安军已在淮水南岸,迅速布下了一个看似简单,实则暗藏杀机的防御阵型。黄忠亲自坐镇中军,他身旁,是他那张从不离身的巨大硬胎弓,以及一壶早已擦拭得锃光瓦亮的狼牙箭。
不多时,远方的地平线上,便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影!正是孙策麾下大将陈武,率领的五千江东精锐!他们军容整齐,步伐矫健,显然也是一支久经沙场的百战之师!
陈武立马于阵前,他见对岸汉军兵力不多,且背水列阵,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他高举手中长槊,厉声喝道:“对岸汉军听着!我乃江东讨逆将军麾下大将陈武是也!尔等速速放下兵器,献城投降,或可饶尔等不死!若敢顽抗,待我大军渡河,必将尔等碎尸万段,鸡犬不留!”
黄忠闻言,不怒反笑,他策马向前,朗声道:“江东小辈,休要在此饶舌!老夫长沙黄忠在此!有胆便过来与老夫大战三百回合!若不敢,便乖乖滚回江东,免得将性命断送于此淮水之畔!”
“老匹夫!安敢如此张狂!看我如何取你狗命!”陈武勃然大怒,他本就年轻气盛,哪里受得了黄忠这般挑衅?当即便要下令全军渡河,与黄忠决一死战!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只听黄忠阵中,突然响起一阵阵沉闷而令人心悸的轰鸣之声!
“开炮——!!”
随着黄忠一声令下,早已校准完毕的十门“行军短炮”,几乎在同一时刻,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
数十颗致命的“开花榴弹”,拖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如同从天而降的冰雹般,越过宽阔的淮水河面,狠狠地砸向了那些正聚集在北岸渡口,准备登船渡河的江东士兵!
“轰——轰隆隆——!!”
爆炸!剧烈的爆炸!
淮水北岸的渡口,瞬间便被浓烟与烈火所吞噬!无数正在等待渡河的江东士兵,甚至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被这突如其来的、毁灭性的打击,炸得血肉横飞,鬼哭狼嚎!
那些刚刚驶离岸边的运兵船只,更是遭到了重点照顾!坚固的船体,在“开花榴弹”那恐怖的爆炸威力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地炸穿、炸裂、甚至直接被炸沉!无数江东士兵,如下饺子般,纷纷跌入冰冷的淮水之中,发出绝望的哀嚎,很快便被无情的河水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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