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
“之后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夜里刘老短暂的醒来过,李逸与他说明了情况,刘老同意了徐政提出的方案,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利用这点清醒的时间还能做一些事情。
徐政给刘老用了药,那支箭没有拔出来,此时拔不拔箭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只是不拔箭属实不方便,于是便将露出的箭头以及背后的箭杆全都锯断。
他自己原本就是八品,用药起作用他自己感知得到,他知道现在时间宝贵,于是要了文房四宝,在屋内给自己妻女写了一封信,写完封装好交给李逸。之前李逸询问他的意见,给了他选择的权力,或许他觉得李逸是这些人里面唯一能够去信任的。
此刻,徐政、李逸、徐继、牛英都在房间内,王二、徐肆在外面看管着剩下的匪徒,保不齐夏鹰就会来偷袭,尽管他受了伤,但是如果趁着夜色再度袭来呢?因此,一些防卫手段还是需要的。
房间内,刘老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刘老叫刘季,福建人,中进士外放才来的莹川。他当教谕的地方如今正被白莲教反贼肆虐,他首次接触白莲教还是在教谕考核期满之时,当时莹川布政使司衙门将刘季安排到荠县当主簿。荠县他是听说过的,虽然同在莹川,但是这荠县却是莹川最不显山露水的地方,不是因为低调,而是实在太没有存在感。
莹川布政使司衙门曾多次向朝廷奏明,请求将荠县与隔壁县合并,但是朝廷一直没有同意。
得知到荠县当主簿,当时的刘季只感觉此生仕途再无希望。在莹川有这么一条潜规则,到荠县当官,形同一种流放。有能力的官员到了这里也没有施展开来的手段,你有能力没用,现实因素死死的框住了你。
正当刘季心灰意冷之时,有人找上了门。在得知刘季即将赴任荠县,当时的县丞请刘季到酒楼吃酒,一来这算是代表县里为刘季送行,二来也是感谢刘季在这几年时间内为当地培养了四个举人,这些不仅仅是刘季的政绩,也是县里的政绩,于情于理,他们都得承一份刘季的情。
酒宴之间,刘季喝多了,之后开始抱怨。怨朝廷不公,怨自己没有后台,如今那刘正琳都已经是七品的县令,自己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九品主簿。也幸得他们这是在包间,不然被其他人听了去,却也少不了一些麻烦。
一场酒喝到一半之时,那县丞却是一副痛惜的样子,突然对刘季说道:“前辈这番机遇,朝廷何其不公,吾也为前辈感到惋惜啊。“
这县承中进士比刘季要晚,真的是刘季的“晚辈“,却听这县承继续说道,”吾有一好友,做些走南闯北的生意,倒也认识一些上官,此去荠县或许他能帮一帮前辈。“
喝多了的刘季这时候哪里会想到天上哪里会掉馅饼呢,见他默许,县承引进来一个男人,看着三十四岁,身上穿的是金线绣花袍服,可见此人颇有家资。
实际上,在陈汉初期,商人在衣着方面是有规定的,商人只能用绢、布等普通面料,而且在颜色方面多是单一颜色,且多以青色为主,“色必青,不敢从新艳“成为国朝前期商人的普遍现象。
随着经济的发展,特别是苏杭地区手工业的发展,在东南地区逐渐形成多个商业重镇,这些地区的富商也就慢慢的使用云锦和丝织品,在颜色方面也打破了只能穿青色的限制,像是大红、宝蓝、杏黄等开始在富商中风靡。
甚至在扬州地区,一些富商在宴请之时为了彰显自己的实力,吃一顿饭必须换好几次衣服。宴席开始之前的交谈是一身衣裳,宴席开始之时又是另外一身华服,吃过了饭又是另外一身华服。
所以,此时的商人仅在穿衣上面就能体现他的实力。面前这个中年男人身穿一件青色金线绣花袍服,脚上踩着一双金绣花纹步履鞋,虽然整体偏淡雅,但是一身华服却也彰显了身份。
那县承在此人面前明显带着一种小心,这让刘季有些不齿,读书人岂能阿谀奉承于商贾?但此人在席间举止得体,并不使人反感。
到宴席结束,此人留下一句“日后刘主簿在荠县遇到什么事,尽可托人找他“,仿佛来参加这场宴席就是为了认识一下刘季。
等到刘季携带妻女赴任,却发现这荠县比想象中还要清贫一些。荠县无县承,只有一个养老的县令,这位张县令对于刘季的到来那是非常开心的,当天就领着办理了入住手续,并且安排到了公廨主簿的住宅内。
这荠县县承与主簿住宅因为多年来都没有人来,虽然不能用年久失修来形容,毕竟维护公廨也是官府的一项职责,但是这主簿宅院也颇为简陋了些。
县承、主簿包括典史都是县里面的佐贰官,他们的宅邸一般分布在县衙两侧。主簿宅邸不大,一般情况下知县内宅有房10间,那么县承8间,主簿7间,典史6间。不过这对于刘季一家三口来说还是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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