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点,盐的运输和销售不能跨区,不然就违法,如果越界就是私盐,凡是贩私盐者,杖一百,徒三年,情节严重会被判死刑。
那这就有一个问题,划分的盐区没有覆盖全国,那些没有覆盖又不产盐的地区怎么办?这时候朝廷就想了一个骚操作,州县的官员派人去盐运司那里去取回辖区内所需要的食盐,然后发给下面的里长。
前文我们说过里长在基层治理中的作用,其中一个重要的作用就是充当基层百姓的盐使。州县的盐发到里长手里,然后里长再发到民户手里。按照官方的规定,这是唯一的,合法的获取食盐的方法。
但是或许你已经发现,这中间的环节有点多啊。省级的盐运司将盐给到州县,这中间过了一手;州县将盐下发到里长手里,这中间又过了一手;然后里长再将食盐给到民户,这又过了一手。也就是说,不算盐运司的吃拿,一份食盐最后到民户的手里,至少要过三手。
实际上,民户们需要的食盐需求量靠着这些发下来的食盐完全不够。但也不是说从这里才催生了私盐,而是一开始就有私盐,这是禁止不了的。因为食盐开采成本低,但是价格高,这对于商人来说,这就是摇钱树。
因此私盐的现象屡禁不止,不过几十年前,官府在盐的配给方面终于不再通过里甲,而是交给当地的盐店和铺户,让他们来经营州县内的食盐销售。
貌似食盐是从计口分配转变到专门的盐店销售,但是食盐的价格却没有降低。例如此时,广东盐一斤7文,两淮盐一斤14文。但看盐价似乎没有什么概念,这么说吧,此时一斤烧酒的价格是在16文,一斤猪肉14文,等于说一斤猪肉能换一斤两淮盐,两斤广东盐。
一些路途遥远运输不便的地方,食盐的价格就更高。长吉县是重要的产粮大县,河运发达,因此食盐价格相对较低,但是荠县在山区,运输不便,食盐较高,因此常有长吉县的行商带着食盐到荠县去卖,这也是李逸他们带食盐的重要原因。
其实,这种行为也是违法的,从法律上来说,从价低的区域贩卖食盐到价高的区域,视为贩私盐,这就是犯法了。不过,眼下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讲究一个民不举官不究。
因此,徐书令拿出来的这一大包盐,少说也有十来斤。在长吉县的价格可能需要七八十文,但是到荠县,可能就需要一百四五十文了。而在县城住宿,普通的客栈一晚也只需要100-200文。光是这些盐,就足以抵得上一间客房了。
刘老也没客气,接过这一包盐递给身后的汉子,然后看着众人微笑道:“原本我们也是需要买一些食盐的,来,喝点热的。”
说着,就见一名汉子将烧开的壶提下来,然后拿出几个木头杯子,给李逸等人每人倒了一杯水。
大冬天赶了一天路,此时喝上一些热水,真是美得很。李逸隐蔽的看了一眼徐政,见徐政喝了一口,随后才喝,其他人也差不多,都等着徐政先喝。
他们一行人里,徐政修为最高,如果水里有问题,他会是最先察觉的人,见到他没反应,众人自然放心了不少。
这个动作自然没有瞒过刘老,于是,他便知道了徐政是这里面的领头的。
“我们以诚意待你们,诸位却对我们有所隐瞒,这位才是你们的主事吧?”
刘老以及屋内汉子们都看向徐政,没法,徐政只能站出来了。
“刘老恕罪,并非徐某有意隐瞒,而是为了安全着想,我想刘老应该能谅解。”
“行商之人有着各种各样的规矩,但最重要的还是安全第一。”
刘老也没说话,拿过火堆旁的一支烟杆。
“我见刘老气度不凡,似也识字,年轻时怕也是在这片林子里赫赫有名的人物。”
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就算这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听了好话之后内心的喜悦,但是周围紧张的氛围倒是慢慢消散了。
“前一会儿,你们说你们是从长吉县朱桥镇过来的,可经过朱家坳?”刘老并未搭理徐政的恭维,但是能再次交谈,已经证明说好听的话是有用的。
“刘老也去过朱桥镇?我们来的路上确实是经过一个叫朱家坳的地方,在那里卖了一些东西。刘老为何关注这朱家坳啊,这朱家坳产石灰,莫非刘老与这朱家坳有生意上的来往?”
徐政身体前倾,压低身子主动靠近刘老。在一些人看来,这是将自己放在更低的地位。
“我这村子里不少儿郎都在朱家坳采矿,你们经过那儿,自然问上一问。”
“要叫刘老失望了,我们并没有去过朱家坳的矿场,也不知道是否见过这村中好汉。”
“没事,这下雪了,过段时间他们也就回来了。你们这一路上过来,可还太平。”
“倒也太平,只不过过了朱家坳之后遇上过一次野兽。”
“这条路走的人少,偶尔有野兽实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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