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巨人趁机将判官笔插入自己心脏,喷涌的黑血化作遮天蔽日的罪纹:"以监察殿七万年气运为祭,请审判道火!"归墟深处亮起七十二盏血色灯笼,每盏灯笼都映照出叶天渡劫时的虚弱时刻。
瑶池的琉璃道体突然从炉心跃出,少女手中握着的半截道碑竟与血色灯笼共鸣:"师尊,他们在复刻您历劫时的破绽!"她手中道碑剧烈震颤,碑文浮现出叶天鸿蒙境时被心魔所困的画面。
叶天却露出踏入归墟后的第一个笑容,笑得整个混沌炉火都为之一滞:"终于等到你们用这招。"他伸手抓向最近的灯笼,掌心镜纹与灯笼里的虚弱身影重叠,"可知本座为何刻意留下这些破绽?"
金甲巨人突然意识到什么,想要收回灯笼却为时已晚。七十二盏灯笼同时爆裂,每个碎片都化作叶天全盛时期的虚影。这些虚影手持不同的劫火兵刃,将血色罪纹反推回审判道火之中。
"十二万九千六百个量劫破绽,就是十二万九千六百个镜种坐标。"叶天背后的镜轮突然暴涨,轮辐刺穿归墟连接诸天,"监察殿的审判道火,本座收下了。"
混沌炉火应声暴涨,将剩余的道碑碎片尽数吞没。金甲巨人在银焰中逐渐碳化的身躯发出最后的诅咒:"圣尊就算重铸道碑...也永远找不到最后一块..."他的头颅炸成漫天罪纹,被道碑吸收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瑶池突然捂住心口跌坐炉边,琉璃道体映出归墟之外的可怖景象——诸天万界的量劫火种正在集体暴走,无数修士被自己的劫火反噬:"师尊,他们在燃烧量劫本源!"
叶天伸手按在即将成型的第三百六十座道碑上,碑文缺失的角落正渗出黑色血液:"原来最后一块道碑..."他转头望向正在消散的烛龙残魂,"...藏在祖龙逆鳞的背面。"
烛龙残魂发出震天龙吟,最后一片逆鳞应声翻转。鳞片背面赫然刻着半枚源初铭文,与叶天脖颈道纹完美契合:"老家伙...居然瞒了我十二万元会..."
"不是隐瞒,是守护。"叶天将逆鳞按入道碑缺口,归墟深处突然响起清越的钟鸣,"当年祖龙陨落前,将最后道碑刻在逆鳞背面,唯有监察殿发动灭世量劫时才会显现。"
完整道碑升起的刹那,诸天暴走的量劫火种突然静止。所有正在渡劫的修士都看到劫云中浮现镜纹,耳畔响起叶天的道音:"今日方知,量劫本是源初火。"
瑶池的琉璃道体突然遍布裂痕,却绽放出比炉火更耀眼的光芒:"师尊,道碑在共鸣!"她伸手触碰碑文的瞬间,整个归墟开始坍缩成原始道则,"我的道基...在与源初碑融合..."
"稳住灵台。"叶天单手结出混元印,将自身半数的镜纹渡给少女,"源初境不需要祭品,但需要引路人。"他银白长发突然无风自舞,发丝末端燃起的劫火将坍缩的归墟重新撑开,"看清楚,这才是真正的量劫涅盘。"
监察殿最后的青铜门在道音中崩塌,门内传出的惨叫与道碑成型的道音编织成奇异旋律。当第三百六十座道碑彻底成型时,叶天周身皮肤开始褪去琉璃色,露出底下流转星河的源初道躯。
"还差半步。"他望着掌心明灭不定的镜纹,突然转头对虚空轻笑,"你说对吗?第一监察使。"
坍缩的归墟奇点突然爆开,走出的白袍人周身缠绕着与叶天同源的镜纹:"圣尊果然算无遗策。"他掀开兜帽,露出的面容竟与叶天有七分相似,"但您可知,为何我始终不敢跨出那半步?"
叶天伸手接住飘落的道碑尘埃,看着尘埃在自己掌心重组成微缩诸天:"因为你在等这一刻。"源初道则在他瞳孔深处交织成网,"等我重铸道碑,等你窃取果实。"
白袍人突然抬手贯穿自己胸膛,抓出的心脏上刻满监察殿罪纹:"十二万元会的布局,终究是您更胜一筹。"他将心脏捏碎,飞溅的血珠化作三百六十枚青铜钥匙,"但您可敢与我赌一局?"
钥匙插入道碑的瞬间,整个归墟突然陷入绝对寂静。瑶池看到每座道碑表面都浮现出青铜门虚影,门内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啃噬声:"师尊,他们在道碑里养了..."
"量劫之兽。"叶天背后的镜轮突然分解重组,化作九重青铜门镇压在道碑上方,"当年祖龙镇压的归墟凶物,竟被你们炼成了道碑器灵。"
白袍人身影逐渐虚化,笑声却穿透九重青铜门:"源初境的最后考验...就请圣尊亲自品尝...被自己重铸的道碑反噬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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