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城的街道带着边塞特有的粗犷与活力。沈月薇和萧承璟在陆铮亲兵的陪同下,漫步其中。
“承璟,你看这胡饼,烤得真香。”沈月薇指着路边一个冒着热气的烤炉,摊主正用铁钳翻动着金黄酥脆、撒着芝麻的大饼。
“来两个尝尝?”萧承璟笑着掏钱,“月薇,你觉不觉得这边的人,眼神都特别亮?带着股韧劲儿。”
“是啊,”沈月薇接过热乎乎的胡饼,掰开一块,香气扑鼻,“虽然日子清苦些,风沙也大,但看着他们为生计奔忙,守着家园,心里倒觉得踏实。安安在这里……想必也见识了许多江南没有的坚韧。”她咬了一口胡饼,外酥里软,带着麦香,“味道真好!比京城的点心也不差!”
两人又逛了热闹的集市,看了边塞特有的皮毛、药材。沈月薇给安安挑了几块厚实保暖的羊毛皮子,又买了不少塞北特有的、品质极佳的甘草、黄芪等药材,想着或许女儿能用上。
“月薇,你看那边。”萧承璟指着城墙根下,一群穿着破旧但眼神晶亮的孩子正围着一个老卒,听他唾沫横飞地讲着打仗的故事,“安安小时候也爱听故事,缠着府里的老兵讲。”
“是啊,”沈月薇眼中泛起温柔,“她现在……大概也在给那些伤兵讲故事,安抚他们吧?”想到女儿可能就在这座城,甚至就在某个角落,沈月薇的心又揪了一下,但看着眼前充满生机的边城景象,那份揪心又被一种奇异的“安心”取代。女儿在做有意义的事,在一个充满力量的地方。
随后几日,陆铮亲自陪同萧承璟夫妇巡视了镇北军的部分营地。看着士兵们操练时震天的喊杀声,看着伤兵营里虽然简陋却井然有序的环境,看着那些年轻或沧桑的面孔上流露出的坚毅,萧承璟心中的担忧也一点点沉淀下来。
“陆大哥治军严谨,将士们士气高昂,军医署看着也井井有条。”萧承璟站在一处高坡上,俯瞰着连绵的营帐,对陆铮感慨道,“月薇说得对,亲眼看到这些,悬着的心,倒真的放下不少。安安在这里,只要她自己小心,安全应当无虞。”
陆铮豪迈一笑:“承璟老弟放心!我镇北军的儿郎,都是好样的!军医署的弟兄们也都是尽职尽责!令嫒若真在此处,定会被照顾得很好!”他心中暗忖,加强筛查的命令早已层层下达,只待鱼儿冒头。
就在萧承璟夫妇在陆铮陪同下巡视主营伤兵营的那天清晨。
“安平!安平!”王麻子的大嗓门在帐篷外响起,“快!刚收到消息,黑石崖那边发现了几株年份极好的‘雪见草’!这玩意儿止血生肌有奇效,就是长的地方太险!李医官说就你敢去,也信得过你!赶紧收拾家伙,采回来可是大功一件!”
帐篷里,安平立刻放下手中的药杵,眼神一亮:“黑石崖?雪见草?我这就去!”她迅速背上特制的药篓,带上绳索和小药锄,跟王麻子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开了军营,身影消失在通往北面群山的道路上。
而就在她离开后不到一个时辰,陆铮便引着萧承璟和沈月薇走进了这座主营的伤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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