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挣开了常乘的手,常乘决定说出这件事,这样他们之间或许还有一些联系。
“等一下,你的母亲真的去世了吗?”常乘喊住了文清。
“你什么意思?”文清站住了,带着疑惑和气愤看着他。
“我是说,当初我们没有看到她的遗容,但那具尸体没有耳洞!你注意到了吗?”
文清没有注意到耳洞的事情,而且事情过了两年,她那天的情绪很糟,根本记不住任何细节,“够了!不要开这种玩笑。”人死就是死了,文清不会相信有人会拿自己母亲的死亡来造假,一个患了癌症的将死之人,或是说已经去世的人,有什么意义去造假?
“是真的,我看到了,我亲眼看到的。”常乘举了个发誓的手势,那根略长的食指让文清看得很是不顺眼。
“你的话真假难辨。”文清摇了摇头,的确是真假难辨,从哪一个人口中说出都是这样,已经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耳洞究竟存不存在。但常乘真的会开这种玩笑吗?她难以辨别。
“你可以去问你的家人,如果是他们的话,还会真假难辨吗?”常乘在对文清说他的话真假难辨这件事置气,她说了两次,难道自己的真的这样不让人信任吗,于是这句话不经他的思考便脱口而出。常乘说完倒也有些难堪,但转念一想,如果此事激起文清和家人之间的矛盾,文清势必会来找他,而他需要她的信任,也想重新赢回她的心。
文清没有回答他,直接原路走出了树林,她对自己还能平静地面对常乘感到意外,应该是由于红藤这个问题的重要程度大于常乘的问题。不过这次谈话又让她多了一个问题--她的母亲,虽说她表面上拒绝了猜疑,但心底里还是多添一份忧虑。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人不应该知道太多,最好不要知道太多,有时候每一件事情都弄不清楚,一堆触及到认知盲区的问题真的让她想把自己也丢到盲区里,让所有的事情都找不到她。这个盲区可不就是舒适区,文清刚刚走出树林便感受到阳光的刺眼,走出树林,她就要面对那堆棘手问题。刺眼的阳光让她有些恍惚,她慢慢地向墓区走去,她不断地问内心的自己,真的准备好应对这棘手的事情了吗,面对亲人的隐瞒,面对未知的事物,未知的结果,准备好接受面对它们的自己了吗?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做任何准备,一切的发生太快了,她凭着本性与直觉冒然投身其中,就像海浪褪去留在沙滩上的鱼儿,向往陆地的生活,但只得在毒辣的阳光下寻求生存,她应该多做些准备,但既然已经到了沙滩上,那就必须迎着阳光向前走。
文清回到了墓区,现在前来祭祖的人也多了起来,她看到父亲和叔父坐在石沿上交流着,但是透过红藤这个“有色眼镜”,她总感觉他们在密谋着什么。文清再次来到母亲的墓前,像父亲一样坐在了对面的石沿上,她只是还没准备好去找她的父亲。坐在这里,她想着自己与母亲生前的回忆,直到她的回忆来到母亲躺在病床前的最后一刻。这是徒劳的,回忆有时也在施压,这些回忆无法像真人一样保护她,也无法给她带来动力。
“你在这里,对吧。你一定在这里......”文清的眼角湿润了,“你已经去世了,你在天上看着我呢,是吧,那个混蛋居然敢开你的玩笑,你可要惩罚他啊......”
“你一定没有料想到我会回到公司里,我也没有料想到自己准备留在公司。你教给我的道理,事情,我都记着呢,我想我会把它们用起来的。”
“只是这一切超乎我的想象,你看到了吗?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秘密,我该去探索吗?我已经在这条路上了,可是我不愿放弃,我不能放弃,我不想看到我们家族的企业就这样走上害人的道路。”
“我该不该管这件事情?我知道父亲一定有他的想法,他也会维护公司的运转,但他不应该隐瞒我,他和叔父究竟在做什么?我应该去查,我应该去了解,你说是吧,你是支持我的吗?”
墓碑那头并不会回应,只有活在人间的人不断地给自己暗示,以自己想要的方式暗示自己,比起一个会说话的人,已经死亡的人更会给人心灵藉慰。
“躲在墓碑后算什么啊!我已经成年了,”文清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她悄悄地抬头看了看父亲的位置,他们还在那里,“我是文清,何薇的女儿,文占攀的女儿,我有权去知道所有的事情。”
就像是一段心理上的大起大落,一股劲头把文清推向了“大起”的位置,她又记起了那个独立的自己,跟着自己的心做任何决定的自己。她擦了擦眼睛,向父亲和叔父走去。
“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文占攀看到文清回来了,问道。
“有些坏肚子了,没啥事。”
“是不是晚上去路边摊吃的,不卫生,怎么也得去正规饭店。”文占越在一旁指责道。
“没事,现在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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