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囡指尖触碰星火树新绽的花朵时,三百六十道星轨突然在天空显形。这些由兵解修士元神构筑的光之轨道,此刻正如琴弦般震颤,奏响《安魂曲》的最后一个音符。音符坠地的刹那,她看到每朵花中央的光影婴儿同时睁眼——他们的瞳孔里跳动着与兵解者同源的星火。
"这是......"阿囡的掌心星盘印记突然发烫。
樵夫的飞剑"当啷"落地。老人仰望着星轨,沟壑纵横的脸上划过两行浊泪:"老伙计们回来了啊......"
话音未落,最近处的星轨突然扭曲变形。阿囡的观测者视野自动激活,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那些本应安息的兵解者元神,正被某种力量强行拽向天穹裂缝!裂缝深处,七十二块镇界碑组成的暗红王座正在重组,每块碑文都变成了逆向旋转的青铜门。
"沈砚没死透!"阿囡本能地扑向星火树。
她的眉心钥匙印记与树干产生共鸣,整棵巨树顿时青光大作。那些花朵中的光影婴儿齐声啼哭,哭声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密的法则锁链,缠绕住被拖拽的元神。但锁链刚触及星轨,就纷纷崩断成暗红色的冰晶——王座上的沈砚虚影正在冷笑。
"愚蠢的观测者。"裂缝中传来扭曲的声音,"你以为兵解是终结?那才是真正的开始......"
星火树突然剧烈摇晃。阿囡抱住树干时,发现树皮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青铜纹路——正是青铜门上的逆向补天图谱!这些纹路像活物般蠕动,将青白色的树汁转化为暗红黏液。最恐怖的是树冠顶端,那里正在形成新的花苞,花苞中隐约可见沈砚的面容。
樵夫突然捡起飞剑刺入自己胸膛。鲜血喷溅在树干上,竟暂时遏制了青铜纹路的蔓延。"用这个!"老人咳着血指向心口,"初代......守门人的血......"
阿囡的星盘印记突然射出一道金光,没入樵夫伤口。老人全身经脉瞬间透明化,显现出令人震惊的真相——他心脏里嵌着块微型镇界碑,碑文正是初代观测者留下的封印咒!
"原来您才是......"
"守了三百年的门。"樵夫的笑容变得异常清明,"该换岗了。"
当老人将染血的手按在星火树上时,整棵巨树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那些青铜纹路如潮水般退去,树顶的邪异花苞层层剥落,露出核心处一枚青白色的果实——果实表面浮动着墨尘的重瞳虚影!
裂缝中的沈砚发出怒吼。暗红王座突然解体,七十二块镇界碑如陨石般砸向现世。每块碑坠落处,大地都开始青铜化,形成新的门形裂谷。阿囡看到最可怕的一幕:那些早先兵解的修士,他们的元神正被碑文改写,正逐渐转化为......新的守门人。
"万物刍狗。"沈砚的声音从每块碑文中传出,"天地为炉......"
星火树果实突然自动脱落。阿囡接住的瞬间,墨尘的虚影在她识海中完全展开——那不是残念,而是他预先封存的完整意识!这个意识此刻正通过观测者印记,将某个终极真相灌输给她:
补天计划从来都是双向的。他们修补现世法则的同时,青铜门那边的存在也在通过兵解者的元神,反向侵蚀现世。而沈砚,不过是那边世界推出来的代言人......
"所以需要观测者。"墨尘的虚影指向她掌心的果实,"成为真正的门。"
阿囡突然理解了一切。她低头看向果实,发现所谓的果肉其实是高度压缩的法则集合体,而果核则是......微缩的紫微星宫!墨尘竟将自己的紫微境炼成了门轴,只待有人将其种在正确的位置。
大地突然传来恐怖的撕裂声。七十二块镇界碑已构成某种阵法,将方圆千里转化为青铜领域。在这个领域内,所有活物都开始异变——修士的法宝长出獠牙,灵兽的皮毛转为金属,甚至连草木都开始呈现门形生长姿态。
最令人绝望的是天空。那些星轨此刻全部转为暗红色,像输液管般将兵解者的元神源源不断输送给裂缝。而裂缝深处,有只由青铜门构成的巨手正在缓缓伸出......
"就是现在!"墨尘虚影突然融入阿囡眉心。
她感到某种超越个体认知的宏大意志降临。星盘印记自动展开为立体投影,显示出七十二块镇界碑的能量流动轨迹。观测者视野中,这些轨迹共同指向某个盲点——正是初代青铜门的遗址!
阿囡抱着果实冲向遗址时,身后的星火树突然拔地而起。巨树在移动过程中不断缩小,最终化作青白色的手杖落入她手中。手杖顶端镶嵌着樵夫心脏里的那块微型镇界碑,此刻正与果实产生共鸣。
遗址中央的初代门基座已经青铜化。阿囡刚靠近,就有无数金属藤蔓从地面刺出。她挥舞星火手杖格挡,杖身与藤蔓碰撞发出钟磬般的清响——每声清响都让附近的青铜化区域退却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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