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蜀听到半截,就抓紧了她的手,皱眉急声说:“你们考虑问题怎么这么片面化!”
“什么?”
“虞菁莪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跟我说这事?!是不是不相信我?”韩蜀生气了,第一次直呼其名,第一次这么严肃的说话。
“我没——”
菁莪欲分辨,韩蜀打断她,“被派去参与营救的人,一定都是有组织有纪律又训练有素的人,他们执行的任务只是营救,没有甄别你父母身份的权利。
即便他们认定是你父母出卖了交通员,那也要把他们带回来交给组织处理。
他们是去执行营救任务的,根本没有私自决定其他事情的权利!
更何况你父母是做出过巨大贡献的,别说一个交通员遇害,即便是两个、三个,他们也不会仓促做出判断,更没有权利判断!”
“什么?”菁莪真傻了,“可,可是我爹说当时很突然、很紧急、风声很紧,情况也很复杂,根本来不及——”
“你爹说,你爹的能力你还看不出吗?十分有限!这些年他是不是一直在暗中查这件事?从你们老家那边开始查的?这个方向就是错误的!隐蔽战线上的同志,保密保得最严实的地方,就是他们工作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蛛丝马迹留下?他应该到上面来查,到源头来查。”
“可是,万一—— ”
“没有万一。再突然,再复杂,再紧急,风声再紧,那也是铁的纪律!派去执行营救任务的人,即使自己牺牲,即便带回来的是死人,他们也要完成任务!”
“啊——”菁莪愣怔几息后,哇一声大哭。
*
“怎么了这是?”外头一直关注这屋动静的老太太和大嫂一起看对方,又一起快步往这边走,梆梆梆敲门:
“小四儿,小鱼,怎么了?开门,快开门!小鱼还小,四儿你别——”
门被应声拉开,韩蜀出来,“妈,大嫂,你们看着小鱼,我去给我爸和我大哥打电话,有急事。”
“咋了这是?哎呦,我的个乖乖,别哭,快别哭,有啥事跟妈说。”大嫂把菁莪搂过去。
老太太跟话:“对,跟我说,小四儿要敢欺负你,看我不拿棒槌打他!”
自然不能在电话里跟老爷子和大哥说发生了什么事,韩蜀便撒谎说老太太身体不舒服,撂下电话就让老太太回屋躺着去,还让她装像一点。
随即又喊通讯员,让他去找医生。
老太太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挺配合,真回屋躺着去了。
大嫂和菁莪守在床边,一个一脸急色,一个眼泡红肿。
韩晋带着秦立桓和老爷子前后脚到家时,医生已经到了一会儿了。
老太太说头晕,说不能动,说一动就恶心,就天旋地转。
医生又是摸脉还是听诊的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说,老太太颈椎本就不好,再加年纪大了睡眠不好,会很容易头晕,留了些药叮嘱多注意休息。
韩蜀送他出门,门口处突然问:“我妈头晕,和情绪不好、受刺激有关系吗?”
医生若有所思两秒,说:“那当然,气大伤身,尤其上了年纪的人,更要保持心情愉悦。”
说完,悄悄瞄一眼神色不太正常的菁莪,暗想:吵架了?挨批评了?惹司令员夫人生气了?
心思跑马中,韩蜀大声冲门外站岗的警卫说:“我妈睡眠不好,需要静养休息,有客人上门探望一律谢绝,没事干串门玩的更不许放进来。”
唉妈,想错了啊!医生悄悄自责一下,摸摸鼻子,跟韩蜀点头告辞,忍不住好奇,出门随意问了问今天谁到韩家串门了。
人说:串门?不就那个绒花球吗?一放假就往韩家跑。
于是,春风绿江南似的,绒花球到韩家串门,把韩家老太太气病的消息就传开了。
这边,
从进门看见菁莪的模样,秦立桓的心就咯噔一下,正是给老太太诊病的时候,他不好多问,只悄悄站到妹妹身边,抓住了她的手腕。
及至送走医生,送走跟来看望老太太的几个人,再打发出去勤务兵通讯员,关上了大门,秦立桓的感觉就更不好了,死死抓住菁莪的手腕不放,韩蜀瞪他,瞪也不放。
留大嫂在楼下守着老太太,几个人一起上楼。
老太太担心,守着楼梯口转来转去,大嫂只得给她端来一把椅子。
进书房,韩蜀又关门,这下秦立桓淡定不了了,一把把菁莪拽到身后说:“有什么事先跟我说!”
韩蜀又瞪他,小声道:“是要跟你说,回头再找你算账!”
韩晋打圆场:“怎么了这是,如临大敌似的?坐坐坐,坐下说,小鱼,你先坐。”
菁莪听话坐下,顺手拉哥哥坐,同时说:“哥,是咱们家的事,你听完别激动。”
韩蜀嘴很快,腾腾腾一顿说,表述很清晰,完了不等秦立桓大惊失色,接着说自己的推断:“两种可能性:
一,这个人是小鱼和立桓的父亲,他当时没死;
二,这个人是假的虞长卿。
但不管哪种情况,当时的营救失败都是一场骗局,他本人的目的也绝不单纯——”
秦立桓的反应和刚才的菁莪差不多,傻了,几近窒息。
一种被铺天盖地的乌云笼罩的感觉,整个身体都是凉的,血被冻住了,想喊不知道怎么喊,想哭不知道怎么哭。
阴谋,是他们的父亲布了一场阴谋,还是父母皆死于一场阴谋?
他觉到了身体某个部位一种深长的疼痛,像肠子突然打了个结。
待听到韩蜀说到这里,他腾一下起身,双目赤红地大声说:
“不可能!我们的父亲绝对不是那种人!
他在留给我们的信里说,七尺男儿仰无愧于苍天,俯不怍于人,只愧对妻儿。
还说正道直行、无愧于心,任刀具在前、鼎镬在后亦在所不惜,四顾苍茫,万里银妆,带砺山河,尽入诗囊,须信厚地高天,终有不负人处。
他写这一段话,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怎么可能会是谋杀妻儿性命的人?
而且,我爹也说他向来仗义疏财侠士风范。
不仅他,我们的母亲、姑姑,也都是纯粹的革命者,可现在——”他哭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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