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白翎父亲在战时曾参与组织了大学内迁,保存和保护了教育庚续,后来反动派要对一些有前途的知识分子搞暗杀,他拿到了暗杀名单,交给了新政府,保护了一批人才。立桓父母就在那批名单当中。”
“啊?”
“是,你哥那人你知道,他表面开朗通达,实则心软又重情,做不出在不幸面前弃人于不顾的事。所以,他只会慢慢疏远白翎,让感情冷却,等白翎主动提分手。”
这方面菁莪当然知道,打从木兰庙初见,她就知道。
那时,他们三人一见如故,但韩蜀见她如故,是从见识了她的计算能力和联想贯通能力开始的,是为“惜才。”
秦立桓则是从第一眼看见她的“窘迫”就开始了。
换句话说,韩蜀偏理性,秦立桓偏感性。而感性的人,在情感方面容易遭罪。
“又一个消费父辈功绩的人。”沉默一会儿,菁莪说。
“什么人?”
“绒绒花啊,刚听姐姐讲了她父亲的故事。她们不都是在借用或者消费父辈的功绩吗?”
菁莪说完这句就不吭声了—— 半个小时内,听了两段剧情相似的故事,心很沉。
把眼看向远处的墙根,那里有几堆融化出了黑窟窿眼儿的残雪匍匐着,像半成品的枣泥糕一般丑陋难看,风从那里经过,又随手扔下一把尘土,更丑了。
这两个故事里的儿女,枕在父辈的功劳簿上无忧无虑,甚至连爱情这种东西都可占得先机。
另一个故事里的她和哥哥呢?
他们连对人说出亲生父母是谁的勇气都没有。包括韩蜀,她连对韩蜀都不敢说。
尽管韩蜀对她用了心,且和哥哥是挚友,尽管韩家父兄清正不阿。她依然不敢。
左一步是荣誉,右一步是深渊,太可怕了。
父亲在留给哥哥的信里说,正道直行、无愧于心,刀具在前、鼎镬在后亦在所不惜,四顾苍茫,万里银妆,带砺山河,尽入诗囊,须信厚地高天,终有不负人处。
那是一种笑看生死的泰然,亦是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慷慨豪迈,父母亲坚信死亦得其所哉。
可他们的儿女,却连说出他们的名字都不敢。
心里痛。
眼睛酸。
嘴里苦。
把眼往虚空里看,想透过无边的莽苍,看到远方。
韩蜀以为她还在为秦立桓和白翎的事伤神,起身拉她,“行了,别想了,多思也无用。趁假期,你多开导开导他。
反正我认为不如直接提出分手的好,既然知道终极目标是分手,那谁提又有什么分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从早晨忙到现在,累不累?走了,回家,把你的房间收拾收拾,收拾好了休息。”
菁莪做了个深呼吸把情绪收回,但坐着不动,仰脸看他笑说:“不怕遇到你同学?”
“又胡说,那是咱们自己家。”一个用力将人拽起,裹挟了就走。
进家,刚好碰到大嫂送“绒花球”出门。
韩蜀和菁莪手牵手一同侧身让出台阶,让她先走。
何绒绒却在台阶上停了步,很惊喜地说:“原来韩蜀哥哥出去了,大嫂还以为你坐了一夜火车,在房间补觉呢。”
大嫂悄悄瞪韩蜀一眼:又爬窗户!
替他把话接了过去,“他呀,出去也不跟我说一声,看来是小鱼一放假,他高兴的睡不着了。
那行,我们家老太太年纪大了,眠浅,好容易能睡一觉,我就不叫她出来送你了。
回家替我跟你爸妈问好,过年时我带几个孩子去你家给他们拜年。”
何绒绒甜腻腻应了,让大嫂留步,视线从菁莪脸上和两人交握的手上溜了一圈,低头下台阶,两级之后突然转身说:
“韩蜀哥哥,过两天高中同学聚会,你也去吧,好几个同学都问到你,你要不去我可就带他们来家抓你了啊。”
说完咯咯笑,端的一个千回百转,缠绵悱恻。
偏偏似嗔似怒似玩笑,让你连点破绽找不到。
韩蜀却找到了,认真说:“我叫韩蜀。”
“什么?”何绒绒没听懂。
“我名字是我父亲取的,他素来严肃,不会把莫名其妙的称呼用到名字里。”
何绒绒:“……”
菁莪差点笑出声,捏他一下,低头看脚尖:是呐,这时候的人,谁会给孩子取名叫什么什么哥哥呀?你称呼韩蜀为韩蜀哥哥,莫非是质疑韩老爷子取名字的能力?
“哪天?”韩蜀又问。
“什么?”何绒绒跟不上。
“同学聚会。”
“这礼拜天。”何绒绒赶紧说。
“我这礼拜六的火车去西安。”
“去西安?”
“对,我未婚妻家,拜见老人。”
似是怕自己的面子大到会有人因他改变聚会时间,又补一句:“这之前要准备东西,打点行程,没空出去。”
这下不仅绒花球吃惊,菁莪和大嫂也吃惊—— 真的假的?瞎话张口就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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