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弯腰捡起振动检测仪,那冰冷的金属探头擦过冷藏车内壁时,发出轻微的“嘶嘶”声,同时指针像被抽了筋的蛇般疯狂震颤,我的手指触碰到检测仪的外壳,能感觉到微微的震动。
月光如银纱般从后窗漏进来,照在红房子上,它的影子在我手背上投下一片暗红,那暗红色仿佛带着丝丝凉意。
仪器屏幕上跳动的频率数字刺得我后槽牙发酸——每15秒一次的规律脉冲,和三年前在化工仓库拆解过的医用压缩机频率分毫不差。
"林疏桐!"我急切地拽住她正攥着心脏托盘的手腕,掌心能摸到她脉搏像打桩机般剧烈跳动,她的皮肤有些温热,还有微微的汗珠。"听。"海风“呼呼”地灌进车厢,发出嘈杂的噪音,我竖起耳朵,捕捉到一丝极轻的“嗡嗡”嗡鸣,那声音像幽灵般在耳边徘徊,"西侧走廊地板下,和振动方向吻合。"
她的紫外线灯“啪”地转向守墓人被押解的方向。
那男人戴着手铐,却还翘着下巴,喉结随着警笛声“呜呜”地上下滚动。
林疏桐突然蹲下去,灯头扫过他沾着泥的皮鞋边缘,我似乎能闻到那泥土的潮湿气息。
荧光反应像星星火般腾起,在他鞋帮内侧晕开一片幽蓝,那幽蓝色在黑暗中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保存液。"她声音发紧,指甲掐进鞋底胶皮,发出“咯吱”声,"走私船货单上的'生物制剂',成分报告里有荧光标记剂。"胶皮撕开的瞬间,一粒蓝莹莹的结晶滚落在地,在警灯红光里像颗凝固的眼泪,我凑近能感觉到那结晶散发的丝丝凉意,"这是心脏保存液的核心成分,必须低温储存。"她突然抬头看我,眼尾泛红,里面满是焦急和疑惑,"他刚从红房子出来,鞋底还带着未融化的结晶。"
陈律师被两个警察架着,钢笔尖抵在旧校舍改造图纸上直打颤,发出“哒哒”声。
我这才注意到他袖口沾着和红房子墙根一样的幽蓝青苔,青苔散发着淡淡的腐霉味。"2018年8月...地下室封闭记录..."他喉结动了动,图纸被笔尖戳出个洞,"当时说要建消防池,可水泥层..."
我的分样筛插进红房子外墙的砖缝里,指尖触到水泥层,粗糙的颗粒感让我呼吸一滞,那水泥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
筛网抖落的红砖粉末在月光下泛着暗黄,我似乎能闻到那红砖粉末的土腥味,纹路和林伯母遇害现场门框上的碎砖完全吻合。
三年前那个雨夜,我蹲在解剖室门口,看她的尸检报告上写着"窗台上有红砖碎屑",当时我以为是凶手翻窗时蹭的,现在才明白,那根本是她临死前抓下来的线索。
"沈墨。"林疏桐的声音突然低下来。
她正盯着托盘里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血管网络在紫外灯下泛着诡异的紫,我仿佛能听到那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动声,还有血液流动的细微声音。"这颗心脏的冠状动脉走向...和老周儿子的体检报告完全一致。"她抓起刘太太的手按在上面,"你儿子的基因缺陷,在心脏血管分叉处有个独特的弯度——这是他自己的心脏。"
刘太太的指甲掐进我手背,疼得我倒抽冷气,那疼痛像电流般传遍我的手臂。
她盯着那颗心脏,眼泪“滴答滴答”地砸在托盘边缘,溅起细小的血珠:"小凯说...说手术前听见医生说'种子成熟了'..."她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林母的笔记上,把"红房子"三个字晕染得更模糊,"他们...用他自己的心脏养自己的病..."
警笛声渐近时,守墓人突然笑了。
他戴着手铐的手腕在身侧蹭了蹭,西装内袋鼓起的形状在警灯里忽明忽暗,我隐约能听到内袋里传来微弱的震动声。
我瞥见那处布料微微震动,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挣扎。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扫过去的瞬间,他猛地侧过身,阴影遮住了所有细节。
"倒计时要结束了。"他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让在场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了顿。
我握紧振动检测仪,红房子方向的脉冲频率突然加快,每10秒一次,震得仪器外壳发烫,我的手掌能感受到那滚烫的温度。
林疏桐的手术刀尖抵在他后颈,他却笑得更开了,"你们找到的不过是块拼图角,真正的局..."
"带走。"带队的张队打断他,两个警察架着他往警车上拖。
守墓人被推进车门的刹那,我看见他内袋又震了一下,布料凸起的形状像个手机。
张队的手电扫过去,他迅速夹紧胳膊,喉结动了动,声音混着海风飘过来:"36小时后,买家可等不及收现货。"
林疏桐的手突然攥住我的衣角,她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带着股消毒水的味道,"红房子的地下室..."她指了指振动检测仪,"压缩机维持的低温环境,可能藏着更多'种子'。"我摸出林母的笔记,被血浸透的部分隐约能看见"蓝箱子"三个字——三年前搭档牺牲前,手里攥着的就是个蓝漆铁盒,现在想来,那盒子上的锁眼纹路,和红房子的门闩竟有七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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