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副校长办公室的暗格前,膝盖压着那冰凉得刺骨、触感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丝丝凉意透过裤子直沁肌肤。
暗格里的蓝漆碎屑在放大镜下闪烁着幽光,那幽光宛如深邃夜空中的神秘星辰,散发着微弱却又引人入胜的光芒。
温差仪的探头刚轻轻贴上那团粉末,显示屏上的数字突然“嗖”地一下跳成了3.2℃ —— 三中后井的水温常年维持在3.1到3.3度之间,这个误差值精确得像是有人用精密仪器故意刻上去的。
“氟斑痕迹显示 —— 这些粉末来自三中井水。”我声音发紧,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仿佛有一阵冰冷的风正沿着脊椎缓缓吹过。
三年前在连环杀人案现场,我也见过这样刻意的“巧合”,当时搭档老周拍着我肩膀说:“小沈,完美的现场都是人造的,不完美的才是线索。”
林疏桐的手术刀尖轻轻叩了叩我手背,那清脆的叩击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我这才发现自己捏着分样筛的手在止不住地抖。
她俯下身时,白大褂袖口蹭过我的胳膊,带着急诊室特有的那股刺鼻的来苏水味,那味道直冲进我的鼻腔,让我微微皱了皱鼻子:“校徽残片给我。”
金属筛网扣在校徽残片上的瞬间,网格与注塑纹路严丝合缝的咬合声像根尖锐的钢针刺进耳膜,那声音尖锐而刺耳,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盯着筛网边缘凸起的编号 —— 2018 - LM - 07,这是林疏桐母亲林秋白当年在市立医院实验室的模具编号,三年前她的解剖室起火,所有模具都被烧成了废铁,可眼前这个纹路......
“和林母实验室的模具完全一致。”我的喉咙发涩,仿佛被一团干燥的棉花堵住了。
林疏桐没说话。
随后,她的手术刀突然挑起碎屑里一根银灰色纤维,在明亮的灯光下轻轻捻了捻,纤维表面的静电让她睫毛颤了颤:“这是杜邦923型医用化纤。”她抬头时,我看见她眼底有团炽热的火在熊熊燃烧,“我妈那件白大褂,左袖口被解剖刀划坏过,送洗前我亲手剪下过这样的纤维。”
办公室的吊扇突然“嘎吱嘎吱”地转起来,带着铁锈味的风“呼呼”地卷过桌面,那股铁锈味混杂着来苏水味,让我感到一阵恶心。
我下意识去捂胸口渗血的伤口 —— 刚才和小马抢夺证物时,他用钢笔尖扎的,伤口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林疏桐的指尖突然按在我锁骨下方两指的位置,力道重得几乎要掐进肉里:“你的胎记。”她的声音在抖,“我翻遍了我妈所有解剖笔记,‘实验体B’的标记位置......和你这里一模一样。”
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那冰凉的汗水让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我想起十二岁那年,母亲尸体旁墙灰里的鞋印;想起老周牺牲前用血在我手心画的问号;想起三天前碎尸邮包里那截小拇指上,和我如出一辙的月牙形指甲 —— 原来所有线索早就在我身上,只是我瞎了眼。
“沈墨,你解不开这个局!”
金属撞响的脆音刺得人耳膜生疼,那声音尖锐而突兀,仿佛一把利刃瞬间穿透了我的耳朵。
我猛地抬头,守墓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了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抵着王雪的太阳穴。
那姑娘刚才还缩在墙角发抖,此刻眼眶通红,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校服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喉间发出濒死小猫似的呜咽,那呜咽声微弱而凄惨,让人心生怜悯。
我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分样筛几乎是本能地飞了出去。
金属网扣住守墓人手腕的瞬间,我听见他腕骨发出“咔”的轻响,那声音清脆而干脆,仿佛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疼得咧嘴,枪口歪向天花板,我趁机扣住他左手 —— 掌纹的走向像条扭曲的蛇,和林夏尸检报告里“拖拽伤受力点”的拓印图叠在一起,严丝合缝。
“林夏被拖行时,凶手左手掌根压在她后颈。”我捏着他掌纹最深处的茧,“你掌心这道疤,是三年前实验室爆炸留下的吧?”
守墓人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突然剧烈挣扎,带翻了王雪脚边的帆布包。
画本“啪”地砸在我脚边,封皮裂开,几张泛黄的照片“簌簌”地滑出来。
我瞥见最上面一张的边角 —— 穿白大褂的女人站在解剖台前,她身后男人的侧脸......
“沈墨!”林疏桐的喊声像根鞭子抽过来,那喊声响亮而急切,让我心头一紧。
我猛地抬头,守墓人不知何时又摸出把刀,正朝着王雪的方向扑过来。
我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抄起桌上的镇纸砸过去,金属撞击声里,王雪的画本又翻了一页,照片上的人影在晃动的灯光下忽明忽暗。
当王雪的画本砸在我脚边时,我正盯着守墓人扭曲的掌纹。
照片滑出来的瞬间,我的膝盖重重地磕在大理石上——在泛黄的相纸上,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侧过脸,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旧伤疤,和林疏桐手机屏保里林母的证件照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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