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那袋暗红色液体往安全通道跑时,后颈还能感觉到陆明枪口炽热的温度,那热度像烙铁一般,似乎要在我的皮肤上留下印记。
雨水顺着消防梯的铁皮潺潺往下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像细密的鼓点。
雨滴落在我手背上,凉得像陈野最后塞进我怀里的笔记本封皮,那股凉意瞬间穿透皮肤,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沈墨!"林疏桐的声音从二楼转角悠悠飘过来,那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慌乱。
她白大褂下摆沾着半干的血,血渍呈现出一种暗沉的色泽,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她正踮脚够3D打印舱的密码锁,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紧张。
我这才发现她纱布下的血又洇出来了,在锁骨位置晕成朵暗色的花,那朵花的颜色就像傍晚天边即将消散的晚霞,带着一种不祥的美感。
"钥匙。"我把从冷藏柜缝隙里瞥见的钥匙用力拍在她掌心,金属钥匙与她的手掌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的手指抖了一下,金属钥匙撞在锁孔上发出脆响——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慌乱,那脆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仿佛是紧张气氛的催化剂。
打印舱启动的嗡鸣声里,那声音低沉而持续,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我的心。
我盯着她将装着肝脏的密封袋放进去。
全息投影蓝光亮起时,那蓝光如梦幻般的海洋,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环形缝合的十二道针距......"
投影里的肝脏像朵被剥开的玫瑰,每道针脚都泛着冷光,那冷光如同冬日里的冰棱,透着刺骨的寒意。
我凑近时闻到她发间残留的消毒水味,混着血锈气,那味道刺鼻而浓烈,突然想起三年前陈野倒在我怀里时,也是这种味道,那味道仿佛是时光的纽带,将过去和现在紧紧相连。
"看这里。"林疏桐的指尖点在第三道针脚,"安康诊所的手术记录我背过,他们用的是'8'字交叉法,针距均匀。
但这个......"她放大投影,"针脚方向是逆时针螺旋,这是地下医生防止排异的土办法——"她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颤抖,"我妈当年查器官贩卖案时,在废弃诊所见过类似的缝合图谱。"
我后槽牙咬得发酸,那酸痛感从口腔蔓延到脸颊,仿佛是内心愤怒的宣泄。
陈野笔记里夹的墙灰突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那墙灰的颜色灰暗而陈旧,那是12岁时母亲被杀现场的墙灰,也是三年前他用命换来的线索。
原来所有螺旋纹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老陈的病历。"我从口袋里摸出在诊所暗格里找到的泛黄纸页,那纸页已经有些破损,边缘微微卷曲,"紫外线灯。"
林疏桐扯下白大褂口袋里的灯,冷光扫过病历瞬间,暗红字迹像血珠般渗出来:"2013年肾脏移植手术,供体编号K - 0715"。
我的温差仪"滴"地响了一声,那声音清脆而尖锐,温度传感器显示纸页边缘的折痕形成于2020年——和陆明妻子病历上"供体失踪"的时间分毫不差。
手机在这时震动,老陈的哭腔炸在耳边,那哭腔带着无尽的悲痛和绝望,"小沈啊......当年医院说找到匹配的肾,我卖了房凑钱,结果那肾......"他的抽噎混着窗外的风声,窗外的风声呼啸而过,像是大自然在为这悲惨的故事叹息,"我闺女走前抓着我手说,疼,不是伤口疼,是肾在疼......"
林疏桐的手突然按在我手背,她的手温热而有力,她的体温透过我臂弯的伤口渗进来,像团烧穿冰层的火。"去精神病院。"她指腹蹭过我掌心里陆小柔画本的边角,那边角有些粗糙,带着岁月的痕迹,"红房子、蓝卡车,还有那个穿警服的男人——"
档案室的霉味裹着画本翻页的脆响涌上来,那霉味刺鼻而潮湿,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陆小柔的蜡笔画歪歪扭扭,红房子的烟囱冒着黑煤烟,那黑煤烟像是一条条黑色的丝带,在空气中缓缓飘荡。
蓝卡车的轮胎印拖得老长,最上面那张,穿警服的男人侧影被反复涂了又改,左耳位置缺了一块。
温差仪扫过画纸时,数值跳得厉害,那跳动的数值仿佛是紧张节奏的脉搏。
我盯着屏幕上的成分分析,喉咙发紧:"煤焦油。"和码头火场提取的轮胎印样本对比图在手机里弹出来,"完全同源。"
林疏桐凑过来看,发梢扫过我耳垂,那发梢轻柔而细腻,痒痒的。"这个侧影......"
"左耳残缺。"我指尖抚过画角,蜡笔颗粒硌得生疼,那疼痛让我更加清醒。"三年前暴雨夜,陈野说'看磁道'时,身后有个人影闪过——"我顿了顿,"他左耳缺了一块。"
监控室的警报声突然炸响,那警报声尖锐而刺耳,仿佛是危险的号角。
林疏桐猛地拽我躲到档案柜后,此时监控室里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空气也变得压抑而闷热,屏幕里的画面跳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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