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掀开纱布时,腿上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了,那暗红色的痕迹像朵开败的花,在苍白的腿上显得触目惊心,视觉上的冲击让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消毒水味如针般刺得鼻腔发酸,那刺鼻的气味直钻心肺,可更疼的是视网膜上那团挥之不去的蓝光——螺旋状的,像陈野笔记里没画完的坐标,在眼前晃得人发晕,每一次闪烁都仿佛在我的脑海中重重敲击。
窗外的风“呼呼”地灌进来,带着远处化工厂的焦糊味,那味道刺鼻难闻,像一把粗糙的刷子,刷过我的鼻腔。
我扶着窗框站直,窗框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突然想起今早周婶在警局翻供的笔录。
她说那晚看见的"火光"其实是路灯反光,可台风夜的东南风......我摸出兜里的温差仪,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那温热的触感让我稍稍心安,对着窗外倾斜的雨棚边缘按了下去。
"你不要命了?"
林疏桐的声音从身后炸响,那声音尖锐而急切,像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
我转头,她手里捏着把手术刀,刀刃上沾着点暗黄的水渍——应该是刚从周婶家窗框上刮下来的。
白大褂下摆还沾着医院的蓝漆,发梢被风“呼呼”地掀起来,露出眼尾没擦干净的红,那一抹红在苍白的脸色映衬下格外醒目。
"台风夜风向东南,雨水斜角应该是25°。"我把温差仪屏幕转向她,仪器发出的红光扫过雨棚边缘,那红光闪烁,像一只警惕的眼睛,"周婶说她从左窗看到卧室火光,但东南风带雨的轨迹......"
"会被承重墙挡住。"她接得极快,手术刀在指尖转了半圈,突然按住我缠着绷带的手腕。
指腹碰到伤口时我倒抽冷气,那钻心的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这才发现渗血的绷带边缘泛着蓝——是昨夜坍塌现场的蓝漆,"里面检测出微量钨元素,和三年前陈野案现场的涂料成分一致。"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尾音却在发颤,那颤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和不安。
我这才注意到她白大褂下的衬衫领口——有块指甲盖大的血渍,应该是昨晚替我止血时蹭上的。
"先听陈医生的分析。"
第三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陈医生抱着笔记本电脑站在那儿,镜片上蒙着层雾气,显然刚从外面进来,那雾气让他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他把电脑转向我们,屏幕上是周婶两次询问的笔录对比:第一次说"客厅有火光",第二次改成"卧室"。
"重复暗示叠加情绪刺激。"他推了推眼镜,指尖点在"卧室"两个字上,那轻轻的一点,仿佛点在了案件的关键之处,"老人记忆的锚点容易被引导,尤其是涉及创伤性事件时......"
"可那天夜里真有火光!"
周婶的声音像根突然绷断的弦,那尖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和无助。
我转头,她正坐在靠窗的陪护椅上,枯瘦的手攥着椅垫,指节泛白,那苍白的指节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紧张。
老人眼角的皱纹里浸着泪,那泪水在灯光下闪烁,像一颗颗破碎的珍珠,"我给我儿子打电话说......说家里进人了,他让我......"
"您当晚吃了面条还是饺子?"我打断她。
病房突然安静下来,那安静让人感到压抑,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周婶愣住,浑浊的眼睛眨了又眨:"饺......饺子?
不,面条?
我记得灶台上......"
"记忆锚点测试。"我调出温差仪里的记录,仪器内置的声波分析模块正显示她的语速从每秒3.2字骤降到1.8字——这是记忆模糊的典型特征,"您被刻意引导修改了关键细节,而引导者需要您混淆......"
"张磊的身份证。"
林疏桐突然出声。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床头柜上摆着个证物袋,里面是张磊的身份证。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橡胶手套,那橡胶手套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正举着紫外线灯扫过证件表面。
淡蓝色的光线下,证件背面浮现出几枚模糊的指纹,还有一行极淡的暗纹,像某种标记,那暗纹在淡蓝色光线下隐隐约约,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沈墨。"
她突然捏住我衣领,力气大得几乎要把我拽过去。
消毒水味混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薄荷香,那混合的味道让我有些眩晕,我能听见她心跳声透过白大褂传来,那急促的心跳声像鼓点一样敲击着我的耳膜,"三年前陈野案的证物箱里,也有这种暗纹......"
窗外的风猛地灌进来,吹得床头柜上的病历本“哗哗”翻页。
最后一页停在"伤口异物成分:含钨蓝漆",而紫外线灯下的身份证暗纹,正和我视网膜上那团螺旋蓝光,慢慢叠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林疏桐的手指几乎要嵌进我锁骨里,那尖锐的疼痛让我眉头紧皱,她另一只手举着唾液检测报告,纸页在她发颤的指尖簌簌作响,那细微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恐惧:"鞋底红土成分和临州一中后巷完全同源——你记得三年前那起抛尸案吗?"她的呼吸扫过我耳垂,带着急诊室连夜值班的疲惫,那温热的呼吸让我感到一丝异样,"王强家属提供的旧照,面部相似度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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