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外壳裂开道细缝,蓝色液体正从缝里往外渗,"灰鸦的子弹里含有..."
"纳米级液氮缓释剂。"我盯着仪器裂缝里的液体,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三个月前碎尸邮包里那截冻得脆如玻璃的手臂,王姐指甲里的蓝漆,陈野笔记里"活体器官需要持续低温"的批注,此刻在脑子里炸成一片白光,"子弹打进人体后,缓释剂会持续释放低温,把伤口变成移动的冷冻舱——他们要的不是我的命,是..."
"是你的器官。"林疏桐的声音突然哑了。
她的手指扣住我手腕,凉得像块冰,那冰冷的触感让我感到一阵寒意。"灰鸦刚才说'你永远拼不齐最后一块',不是挑衅,是警告——他们要把你做成最后一块拼图,放进运输链里。"
墓园外的警笛声近了,李大海带着几个片警冲进来时,灰鸦已经消失在雨幕里。
我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脚印往码头货运区延伸,每个鞋印里都积着雨水,像串通向地狱的镜子,那积水在雨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林疏桐扯下白大褂裹住我肩膀,蓝色液体浸透布料,在她手背上留下淡蓝色的痕迹,那淡蓝色的痕迹仿佛是一种不祥的预兆。
老徐的尸体被抬上救护车时,我看见他右手攥着半张照片——是陈野穿便服的样子,背后是码头的"夜航03"货轮,日期是三年前他"殉职"那晚,那照片在雨中显得有些模糊,却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走。"林疏桐拽着我往停车场跑,雨水灌进她的胶鞋里,那“噗噗”的声音在雨中格外清晰。"货运区的地下管网入口在码头仓库后巷,灰鸦要赶在警方封锁前转移...沈墨?"
我踉跄了一步。
肩胛的伤口像被塞进块烧红的冰,疼得眼前发黑,那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失去意识。
泥地里的水洼倒映着我的脸,苍白得像张纸,而蓝色液体还在顺着指缝往下滴,在泥地上晕开团诡异的蓝,那蓝色的光晕在雨中显得格外阴森。
"坚持住。"林疏桐的声音带着颤音,她的手按在我后腰,推着我往巷口走,"陈野用自己当饵钓了三年,我们不能让他的局..."
话没说完。
货运区的方向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像是集装箱被推开的闷响,那沉闷的声音在雨中回荡。
雨幕里亮起两道车灯,晃得人睁不开眼,那刺眼的灯光在雨中显得格外明亮。
我摸出口袋里陈野的笔记,"海燕航道"四个字被雨水泡得模糊,却在蓝色液体的浸透下,慢慢显露出底下一行小字:当拼图师成为猎物时,真正的猎人...
"小心!"林疏桐突然把我往旁边一推。
我跌进泥地里,后脑勺撞在水泥坎上,眼前闪过一片金星,那眩晕的感觉让我一阵恍惚。
转头看时,辆黑色面包车正朝我们冲过来,车头灯在雨里像两只发红的眼睛,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泥水灌进领口,冷得人发抖,那冰冷的感觉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撑着地面想站起来,肩胛的伤口却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那疼痛如刀割般难忍。
蓝色液体混着泥水在脚边蔓延,像条有毒的河流,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远处传来面包车急刹的声响,车门被拉开的动静,还有灰鸦的笑声,比雨声更冷,那冰冷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沈专家。"他的声音近了,带着股潮湿的铁锈味,"我说过,最后一块拼图,永远在你们够不着的地方。"
我攥紧手心里的温差仪。
仪器屏幕还亮着,地下管网的温度还在暴跌。
泥地里的蓝色液体晃着幽光,倒映出我扭曲的脸,那扭曲的影像让我感到一阵恐惧。
林疏桐的尖叫混着警笛在耳边炸响,可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像在敲一面破锣,那沉重的心跳声在雨中格外清晰。
然后,我重重跌进泥地里。
眼前的雨幕变成一片模糊的蓝,灰鸦的影子在蓝里晃动,像团化不开的墨,那模糊的影子让我感到一阵绝望。
最后一秒,我听见自己说:"陈野...你的局...该收尾了..."
泥地的凉顺着后背渗进来,混着伤口的疼,像根针,扎进意识的最深处,那刺骨的寒冷和剧烈的疼痛让我渐渐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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