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刮器刮开的水痕刚露出环海加油站的轮廓,我就踩了急刹。
那雨刮器刮水的声音,“唰唰”作响,在这雨声嘈杂中格外清晰。
车窗外,雨水如注,模糊的视线里,加油站的轮廓在雨幕中隐隐绰绰,像是被一层神秘的纱幕笼罩着。
轮胎在积水里打滑,发出“嘶嘶”的声响,林疏桐的伤臂撞上车门,闷哼一声却没松手——她还攥着手机,暗网倒计时归零的界面泛着冷光,像块淬毒的玉。
那冷光在昏暗的车内闪烁,刺痛着我的眼睛,让我心中一阵紧张。
“消防车还没到。”我扯下外套裹住她渗血的伤口,火舌已经舔到便利店的招牌,熊熊烈火发出“呼呼”的燃烧声,热气透过车窗扑面而来,烤得我脸颊生疼。
“你留在车上。”
“沈墨。”她按住我要推门的手,指腹沾着血,在我手背烙下滚烫的印子,那血的温热透过皮肤传来,让我心中一紧。
“三年前陈野火场的加油枪,也是这种蓝漆。”
我喉咙发紧。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那个雨夜,陈野浑身是血的样子在我脑海中不断浮现。
出殡那天,林疏桐一直沉默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异样,当时我没太在意,现在想来,或许她那时就发现了什么。
三年前的焦糊味突然涌进鼻腔——陈野的警徽贴在我颈侧,他说“下一块拼图”时,血就是这样顺着我的领口往下淌的。
那焦糊味刺鼻难闻,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推开车门,热浪裹着烧焦的橡胶味扑面而来,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我紧紧包裹。
那热浪滚烫,让我脸上的皮肤都有些刺痛。
我弯腰避开坠落的铁皮,鞋跟碾过碎玻璃,“咔嚓”的脆响被火场的噼啪声吞掉。
那碎玻璃在脚下发出尖锐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场灾难的惨烈。
油泵站残骸堆成黑黢黢的山,那截加油枪斜插在中间,蓝漆在火光里像块幽蓝的疤。
那幽蓝的光在火光中闪烁,透着一丝诡异。
“柴油:汽油7:3。”我蹲下身,戴乳胶手套的手指抚过加油枪管口凝结的黑色油垢,那油垢黏糊糊的,触感十分恶心。
我用指甲刮下一点放进便携试管,心中思索着,死者衣物残留的燃烧颗粒碳氢比刚好是这个比例,这其中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死者衣物残留的燃烧颗粒,碳氢比刚好是这个比例。”
“沈墨!”林疏桐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雨水顺着她沾血的发梢滴在我后颈,那雨水冰凉,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看这里。”她捏着镊子,从加油枪缝隙里夹出半根银亮的纤维,“导电纤维,高温下会短路引发爆炸。”
我凑近看——纤维表面有细密的螺旋纹路,像根微型电线。
那螺旋纹路在火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
“有人故意塞的。”我喉结滚动,“倒计时归零,爆炸触发,这不是意外。”
“王姐!”便利店方向传来喊叫声。
穿橙色工作服的女人缩在消防栓后,怀里抱着个铁皮钱箱,指甲缝里嵌着黑黢黢的胶质。
那胶质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我认得她——环海站的老收银员,上个月我来查监控时,她还絮絮叨叨说“现在年轻人都用手机支付,现金都生灰了”。
“那个男的。”王姐见我走近,钱箱“当啷”掉在地上,纸币撒了一地,那声音在火场的嘈杂声中显得格外清脆。
“三天前晚上十点,戴左耳护具的男人,说要加‘能烧得特别旺’的油。”她盯着自己的指甲,声音发抖,“我给他调了柴油汽油混油,1200块现金……”
我蹲下身捡起一张百元钞。
边角粘着个银色挂坠——螺旋纹,和暗网论坛里灰鸦的头像一模一样。
那银色挂坠在火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仿佛带着一丝寒意。
“钱上的。”王姐突然捂住嘴,瞳孔剧烈收缩,“他付钱时,挂坠蹭到了钱。”
紫外线灯扫过她的围裙时,光斑在一处停住。
我眯起眼——藏青涤纶纤维,和警队夏装制服的材质分毫不差。
“最近谁来过后台?”我抓住她手腕,力度大得自己都惊了,“穿警服的人。”
“张队前天来查消防!”王姐被我捏得直抽气,“还有...还有技术科小刘,说要导监控。”
“沈墨。”林疏桐突然拽我衣袖。
燃烧的加油机后传来低笑,像石子投入深潭,荡开层层回音。
那低笑阴森恐怖,让我后背发凉。
“你永远猜不到真正的运输路线。”灰鸦的声音混着金属熔化的嘶鸣,“拼图师,你连第一块都没拼对。”
我猛地转身,加油机残骸后只有跳动的火苗。
那火苗在雨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手按在腰间的温差仪上,突然想起什么——蹲下将仪器贴在地面。
那地面冰凉潮湿,仪器贴上去时,传来一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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