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王姐的值班表,那红色马克笔圈着的“9月12日20:00 - 24:00”,宛如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正好严严实实地覆盖住监控空白的21:08到23:08。
那血红色的字迹仿佛带着温度,刺得我眼睛生疼。
暗网倒计时的红光在屏幕上疯狂地跳动,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当数字与时间线重叠的刹那,我后颈突然冒起一层细密的冷汗,那冷汗顺着脖颈缓缓滑落,冰凉刺骨。
我心中猛然一惊——三年前母亲工牌上的编号LZ03 - 1223,原来不是密码,是日期,是坐标,是这两小时空白里藏着的最后一块拼图。
“9点08分加混合油,10点05分监控损坏——”我指尖紧紧抵着收银台那冰凉的金属台面,那金属的凉意透过指尖传遍全身,我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仿佛这样就能阻止真相的蔓延。
监控防磁盒的干扰范围是半径五米,能覆盖到这里的角度……我的目光顺着加油机那冰冷的金属支架缓缓往上扫,通风管的铁皮接缝处泛着不自然的反光,那反光如同鬼魅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
“干扰器藏在——”
通风管突然发出尖锐刺耳的金属摩擦轻响,如同有人用利刃在玻璃上划过。
紧接着,一个带着笑的男声混在其中,那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尖,冰冷而又锋利:“猜对了。”
我脊椎猛地一绷,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正要拽林疏桐往旁边躲,她却先一步按住我后背,另一只手稳稳地举着镊子,镊子尖挑着块带血的玻璃碴。
她的声音比平时更冷,冷得像解剖室里那刺鼻的福尔马林:“死者指甲缝的柴油残留。”她顿了顿,“我今早用气相色谱仪测过,里面有0.3%的乙醚。”
乙醚?
我瞳孔微缩,心跳陡然加快。
地下医疗链常用乙醚做麻醉剂,可助燃剂……
“三年前陈野案的未结案卷。”林疏桐转身迅速拽过白板旁的档案夹,封皮上的灰尘簌簌地落在她白大褂前襟,那灰尘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飞舞的幽灵。
她抽出一张泛黄的鉴定报告,“啪”地拍在我面前,“看成分比例。”
我低头的瞬间,报告上的“乙醚0.3%、柴油97%、助燃剂2.7%”像根钉子狠狠扎进视网膜,我的脑袋“嗡”地一声,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乱飞。
三年前母亲调查的器官黑市,陈野的运输网络,火场里的碎尸,环海加油站的混合油……所有线索突然在太阳穴里炸开,炸得我耳鸣,那耳鸣声如同火车轰鸣,在我耳边久久回荡。
老徐的手机在这时响起,铃声是首走调的《送别》,在冷库里格外刺耳,那刺耳的铃声像一把锤子,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我的神经。
他摸手机的动作慢了半拍,指节泛着不自然的青白,像冬日里的冰块。
他低头看屏幕时喉结滚了滚,声音有些沙哑:“暗网消息……运输组头目在环海加油站后巷。”
他转身要往外走,后颈的碎发被穿堂风轻轻掀起,那穿堂风带着冷库的寒意,像一只无形的手。
我紧紧盯着他左手虎口——那里有道螺旋状的疤痕,像被高温金属烫出来的,纹路深浅和灰鸦上次留下的刀伤照片,一模一样。
我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老徐。”我喊住他,声音压得很低,低得像冰面下流动的暗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给王姐的干扰器,是用冷库B舱的液氮制造的吧?”
他背对着我,肩膀猛地一震,那震动仿佛是他内心慌乱的写照。
通风管里又传来灰鸦的冷笑,这次更近了些,混着金属锈蚀的气味,那气味刺鼻难闻,像腐烂的尸体。
那声音像条毒蛇,吐着信子舔过我耳尖,“沈警官,想不想听听你搭档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林疏桐的手突然紧紧攥住我手腕,她的掌心全是冷汗,凉得惊人,像一块冰贴在我的手腕上。
我低头看她,她正盯着老徐的背影,睫毛剧烈地颤着——三年前她母亲被伪装成意外的现场,冷库B舱的液氮罐曾被人动过手脚,这个细节,只有当年参与尸检的她知道。
从冷库到后巷的通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而又冰冷的气息,墙壁上的水珠顺着墙面缓缓滑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后巷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混着女人的哭喊,是王姐的声音,那声音尖锐而又绝望,像一把利剑刺进我的心里。
林疏桐松开我手腕去摸腰间的解剖刀,老徐已经拉开冷库门冲了出去,风卷着他的工装裤角,露出脚踝处沾着的新鲜油渍——和环海加油站加油机底座的油渍,一个颜色。
我心中暗自思忖,这油渍难道是他与案件有关的证据?
他脚踝处的油渍为何如此显眼,是不小心沾上的,还是另有隐情?
我摸出兜里的紫外线灯,拇指按在开关上,那灯在我手中仿佛是我探寻真相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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