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被踹开的瞬间,那股裹挟着铁锈味的寒气直扑鼻腔,那股腥气刺鼻得让人忍不住皱眉。
我踉跄半步,后腰重重地撞在林疏桐的医用包上,金属检测仪硌得后腰生疼,那尖锐的疼感如同一根针,“噗”地一下把眼前那白茫茫的雾刺出个窟窿。
两具银灰色的低温保存舱就立在那朦胧的雾里,透过雾霭,能看到舱体表面的霜花正簌簌地剥落,发出轻微的“簌簌”声,露出下面斑驳的划痕,那些划痕就像是被某种尖锐物反复刮擦过,显得格外狰狞。
"温差仪。"林疏桐的声音带着冰碴,像刀刃划过空气般冰冷,她指尖抵在我后腰,精准地把仪器塞进我掌心。
我接过时,触碰到她手背的温度,那冷意像冰锥一样刺入我的手指,冷得反常。
这才意识到她刚才用手术刀抵着陈野颈侧的冰面太久,金属导热,她的手早该冻僵了,此刻摸上去硬邦邦的。
仪器贴在舱壁的瞬间,显示屏跳出血红的数字,那刺眼的红色在昏暗的环境中格外醒目。
-22℃的环境里,冷凝水在舱体表面凝结成冰晶带,我盯着那道蜿蜒的Z字形,后槽牙突然发酸,嘴里泛起一股苦涩的味道。
十二岁那年,我蹲在母亲遇害的出租屋墙角,墙面上也有这样一道刮痕——凶手鞋跟蹭掉墙灰时留下的,当时我举着放大镜看了整整三天,连每道分叉的角度都刻进了骨头里。
那墙角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霉味,昏暗的光线中,我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沈墨!"林疏桐突然按住我手腕,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我血管里,那尖锐的刺痛让我猛地回过神来。
顺着她颤抖的指尖看过去,舱体侧面的编号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LZ - 03 - A」「LZ - 03 - B」,字母边缘有细密的磨损,像是长期用医用咬模工具打磨的痕迹,凑近了还能听到轻微的摩擦声。
我摸出陈野那枚缺口的警徽,比对的瞬间后颈炸开一层鸡皮疙瘩——编号边缘的弧度,和警徽缺口的金属磨损角度只差0.5度。
"当年他总说警徽硌得慌,"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颤抖,"说要拿我爸的修牙工具磨平..."话音未落,身后传来老吴的抽气声。
他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指甲缝里的墙灰在舱体冷光下泛着土黄色,整个人像片被冻硬的枯叶,手指按在密码锁上直打摆子,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1...1223。"他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比冷气还钝,"你妈...生日。"
密码锁发出"滴"的轻响,A舱的舱门缓缓滑开,那“嘶嘶”的开门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我往前半步,却像被人当胸打了一拳——舱内没有尸体,没有器官,是个泛着旧木味的档案柜。
那股陈旧的木头味混杂着一丝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
玻璃柜门结着薄霜,我用袖子擦了擦,那摩擦霜花的“沙沙”声在耳边响起,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年前的案件卷宗,最上面压着个密封袋,装着半块墙灰样本。
墙灰的颜色、颗粒粗细,和母亲遇害现场那面墙的完全吻合。
"这是...当年物证科丢失的样本。"林疏桐的呼吸喷在我后颈,带着点温热的颤,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瞬间化作一团白雾,"局里系统显示三年前就销毁了..."
"砰!"
B舱突然发出闷响,那声音震得空气都似乎颤抖了一下。
我猛地转身,看见舱门缝隙里渗出白雾,隐约能听见类似呼吸机的嗡鸣,那低沉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让人心里直发毛。
林疏桐抄起手术刀挑开舱门卡扣,金属摩擦声尖锐刺耳,陈野的脸慢慢浮出来。
他的眼睛半睁着,瞳孔散得厉害,手腕和脚踝扣着医用镣铐,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像爬满了蚯蚓——那是神经抑制剂的痕迹。
"老陈?"我扑过去,指尖刚碰到他手背,他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喉间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警...警..."
"监控日志!"老吴突然拽住我胳膊,他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我肉里,那疼痛让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服务器B区...在A舱档案柜最下层!"
我转身要去开档案柜,背后却传来陈野急促的喘息,那沉重的呼吸声像是风箱在拉动。
林疏桐正用手术刀撬他手腕的镣铐,抬头时眼眶通红:"他被下了肌肉松弛剂,撑不了十分钟!"
"先救人!"我冲过去要帮忙,余光却瞥见舱体角落闪了下红光。
那是个老式对讲机,天线垂着根断了的红绳——和十二年前警局值班室那台一模一样。
"小沈啊,"
沙哑的男音突然从对讲机里冒出来,像块生锈的铁片刮过耳膜,那刺耳的声音让我头皮发麻。
我僵在原地,这声音太熟悉了,是张队。
可他的尾音像浸在水里,带着十二年前特有的电流杂音:"当年你妈那案子,我可帮老吴藏了不少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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