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约热内卢的暴雨敲打着酒店玻璃窗,七月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胸口的银白印记隐隐发烫,与数千公里外的小阳产生微妙共鸣。手机屏幕亮起,是小雨发来的照片——病床上的小阳正在画一幅热带雨林的素描,角落里蹲着一只造型奇特的企鹅。
"林博士,车准备好了。"马可推门而入,雨水的潮湿气息随之涌入,"那个孤儿院在雨林深处,最后一段路需要徒步。"
七月点点头,将父亲的老怀表塞进口袋。表盖内侧的照片已经换成了星辰和小雨的合影,两个女孩笑得同样灿烂。
越野车在泥泞的山路上颠簸前行。雨林深处蒸腾的水汽在车窗上凝结成珠,模糊了外界的一切。七月摩挲着胸前的印记,突然想起星辰曾说过的话:"最亮的星光往往藏在最深的黑暗里。"
"就是那里。"司机突然指向雨幕中隐约的灯光。
孤儿院的铁栅栏上爬满藤蔓,看起来更像一座废弃的植物园。院长是位年迈的修女,灰白的眉毛下是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
"你们为里卡多而来。"她说的不是疑问句,"那孩子从会拿笔就开始画企鹅。"
走廊墙壁贴满了儿童画,七月立刻认出了里卡多的作品——与其他孩子稚嫩的笔触不同,他的企鹅带着一种诡异的真实感,尤其是眼睛部位,总是用特殊的蓝色颜料点缀,像极了星辰的瞳色。
"他在哪儿?"马可问道。
修女指向后院:"暴雨来临前,他总喜欢待在老榕树下。"
后院的老榕树树干粗得需要五人合抱,气根如帘幕般垂落。树下的男孩背对着他们,正用树枝在泥地上画着什么。七月轻轻走近,雨水顺着树叶间隙滴落在她的肩头。
地上是一幅巨大的南极地图,精确标注了各个科考站的位置。男孩听到脚步声转过头,右肩的衣领滑落,露出一个青色的螺旋胎记——与小阳的一模一样。
"企鹅女孩说你会来。"里卡多的葡语带着浓重口音,但那双眼睛里的神采却异常熟悉,"她说你胸口有个月亮。"
七月蹲下身,让男孩能看到她的印记。里卡多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却在即将触碰时迟疑了:"她说...要等你准备好。"
暴雨突然转急,豆大的雨滴砸在榕树叶上,发出擂鼓般的声响。里卡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用棕榈叶编织的企鹅玩偶,虽然粗糙,但造型与小雨那个几乎一致。
"我梦见一个银头发姐姐教我做的。"男孩将玩偶递给七月,"她说这个能帮你找到其他人。"
玩偶肚子里藏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星辰的笔迹:"下一个在开普敦,他怕黑。"
马可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丽莎从研究中心打来的:"小阳刚刚又画了一幅画,你们绝对想不到——里约的基督像头顶上,有一个与青岩实验室完全相同的螺旋标记!"
七月猛地抬头,透过雨幕望向远处山巅的基督像。虽然距离遥远,但她胸口的印记突然剧烈发烫,仿佛在确认什么。
"不是巧合..."她喃喃自语。
修女撑着黑伞走来:"里卡多不是第一个。十年前有个同样爱画企鹅的女孩被领养走了,去了......。"
"南非。"七月和里卡多异口同声。
回到孤儿院简陋的会客室,七月仔细检查里卡多右肩的胎记。当她的指尖触碰那个螺旋时,男孩突然开始用流利的英语背诵一段南极科考日志——正是星辰父亲生前写的最后一篇。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七月轻声问。
"暴雨季的第一天。"里卡多指向窗外的榕树,"我在树下躲雨,听见有人唱歌。然后这里..."他摸着胎记,"就开始发热发光。"
修女递来一本厚厚的相册:"这是这些年所有孩子的照片。或许对你们有帮助。"
七月一页页翻过,突然在中间停住——五年前的照片上,一个黑发女孩站在同样的榕树下,手里拿着棕榈叶编织的企鹅。更令人震惊的是,她的左腕内侧有一个与七月完全相同的胎记。
"她叫索菲亚。"修女回忆道,"被一对南非夫妇领养了。"
马可立刻拨通总部电话:"查一个叫索菲亚的女孩,五年前从里约孤儿院被领养到南非,左腕有螺旋形胎记。"
里卡多突然抓住七月的手:"银头发姐姐让我告诉你一件事。"他的瞳孔在雷光中泛起冰蓝色,"她说...你们都是爸爸的星星。"
暴雨持续到深夜。七月坐在孤儿院漏雨的阁楼里,手中捧着里卡多送的棕榈叶企鹅。窗外的闪电不时照亮基督像的轮廓,那个神秘的螺旋标记在强光中若隐若现。
手机震动,小雨发来新消息:"小阳醒了!他说企鹅姐姐告诉他,所有标记连起来是一张星图!"
附带的照片上,小阳的病床边摆满了各国地标建筑的素描,每个上面都画着相同的螺旋标记。七月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翻出父亲的老怀表——表盘背面那个一直被她当作装饰的凹凸纹路,正是缩小版的星图。
雨声渐歇,第一缕月光穿透云层。七月站在窗前,看着里卡多在树下用树枝连接那些泥坑,不知不觉间,一个巨大的螺旋图案已然成形。
胸口的印记温暖如春,仿佛有人在她耳边轻语:
"看,我们正在点亮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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