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像一把小锤敲打着太阳穴。林小诺在剧烈的头痛中苏醒,眼前是医院病房惨白的天花板。她的手指动了动,立刻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
"醒了?"程远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小诺转过头,看到他憔悴的脸——眼睛布满血丝,下巴冒出青黑的胡茬,左颊还有一道未处理的擦伤。他穿着沾有血迹的衬衫,显然从她昏迷起就一直守在床边。
"水......"小诺艰难地挤出一个字。
程远立刻扶起她,小心翼翼地将水杯递到她唇边。温水滑过喉咙的感觉让她几乎落泪。窗外的天色已近黄昏,橙红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
"我们......"小诺的声音仍然嘶哑,"怎么出来的?"
程远的手指轻轻抚过她手腕上的淤青:"林律师带人找到了我们。她一直派人跟踪程瀚,发现他去老宅就猜到我们可能被困。"
小诺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抓住程远的手:"那些文件!结婚证、出生证明——"
"安全。"程远拍拍病号服口袋,"都在这里。还有......"他犹豫了一下,"林律师给了我们一些新信息。"
门被轻轻推开,林律师走了进来。她今天没有穿标志性的西装,而是一身简单的休闲装,看起来疲惫但眼神锐利如初。
"感觉怎么样?"她走到床边,摸了摸小诺的额头,"医生说你是缺氧加轻微脑震荡,需要观察两天。"
小诺急切地想坐起来:"林律师,照片上那个人是谁?那个抱着婴儿的男人——"
林律师和程远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从公文包里取出那张照片,放在床头柜上。在明亮的灯光下,小诺终于看清了——照片中的年轻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眉眼间有程老爷子的影子,但比程瀚和程灏都要英俊挺拔。他站在程老爷子身边,怀中抱着一个襁褓,而小诺的母亲站在另一侧,面带微笑。
"这是程渊,"林律师轻声说,"程老爷子的长子,你的亲生父亲。"
小诺的呼吸停滞了一瞬。程渊?程家的长子?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程渊是程老爷子与原配夫人所生,比程瀚大十岁。"林律师继续解释,"二十五年前,程渊在国外留学时爱上了一个华裔女孩,两人秘密结婚并怀上了你。但程家当时正与苏家商议联姻,程老爷子勃然大怒,断绝了与程渊的关系。"
小诺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照片中那个陌生男子的脸——她的父亲。
"后来呢?"她轻声问。
林律师的眼神变得黯淡:"程渊夫妇在一次空难中丧生,当时你母亲刚生下你不久。程老爷子得知后悲痛欲绝,派人接回你们母女,但程瀚已经掌控了大部分家族势力。他担心你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所以......"
"所以策划了那场追杀,"程远接话,声音冰冷,"逼你母亲带着你隐姓埋名。"
小诺的视线模糊了,泪水无声地滑落。照片中的程渊笑容温和,眼睛里盛满对怀中婴儿的爱意。那是她从未谋面的父亲,而母亲至死都守着这个秘密。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小诺抬头看向林律师。
林律师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程老爷子临终前嘱咐,必须等你25岁,等程瀚的势力被削弱到一定程度才能公开真相。否则......"她拿出一份泛黄的文件,"这是程老爷子的遗嘱原件,明确指明程渊一脉是程家正统继承人。"
程远接过文件查看,脸色越来越凝重:"爷爷把60%的股份留给了程渊和他的后代,程瀚和程灏各得20%。但程瀚篡改了遗嘱......"
"不仅如此,"林律师从包里取出一个录音笔,"他还策划了空难。这是程老爷子生前秘密录制的证据。"
小诺浑身发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悲伤。她的父母死于谋杀,而凶手逍遥法外二十五年,还一直追杀她这个幸存者。
程远突然站起身:"我去找程瀚。"
"不行!"林律师拦住他,"现在证据还不充分,而且苏家已经——"
"苏家怎么了?"小诺警觉地问。
林律师深吸一口气:"苏婉知道你真实身份后,启动了所谓的'净化计划'。我们还不清楚具体内容,但肯定针对你。"
病房陷入沉默。小诺看着窗外的夕阳,突然感到一阵荒谬的疲惫。她活了二十五年,却不知道自己是谁;她爱了程远七年,却因为一个谎言分离。命运对她开了一个多么残酷的玩笑。
"我需要单独和小诺谈谈。"程远突然对林律师说。
林律师点点头,临走前轻轻捏了捏小诺的肩膀:"记住,你母亲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答应过保护你,这个承诺至死不变。"
门关上后,程远在床边跪下,将脸埋在小诺的手心里。她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浸湿了她的手掌——程远在哭,这个七年来从未在她面前落泪的男人,此刻肩膀颤抖得像暴风雨中的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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