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石门被撞开的刹那,苏小棠的金焰护罩炸开细碎火星。
她踉跄着栽进祭坛,鼻尖立刻窜入浓烈的血腥气——八个孩童的手腕被割开,鲜血顺着青铜槽蜿蜒,在祭坛中央汇作暗红的旋涡。
三皇子猛地转头,腰间玉牌碎片在火光中泛着幽蓝。
他的锦袍前襟染满血渍,匕首上的血珠正"啪嗒"掉在最小那个女童的发顶。"苏小棠!"他癫狂地笑起来,"来得正好,你这灶神转世的血,才是最后一味引子!"
苏小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望着那女童颤抖的睫毛——和三年前柴房里,被嫡姐推下水缸的小桃,睫毛颤得一模一样。
金纹顺着脖颈爬上耳后,这次不是灶神的狂喜,是她自己的血在烧:"放开他们。"
"凭你?"三皇子举起玉牌碎片,喉间滚出晦涩咒文。
祭坛下的岩浆突然沸腾,暗红浪潮裹着硫黄味扑向穹顶。
可预想中的金色神焰没有出现,地火反而像被激怒的兽,"轰"地撞向三皇子的祭台。
他踉跄后退,玉牌碎片"当啷"坠地,"怎么会......明明是灶神传承!"
苏小棠的金焰突然自动凝聚成盾,替最近的男童挡住飞溅的岩浆。
她望着祭坛中央翻涌的地火,终于看清那暗红里缠着的金线——不是地火,是被封印的灶神之力。
三年来每夜灼烧她的金焰,每次使用后透支的体力,原来都是这力量在试探,在寻找宿主。
"它认的是人心,不是权谋。"她的声音混着岩浆轰鸣,"你眼里只有皇位,灶神要的......"她顿了顿,喉间泛起枇杷膏的甜苦,"是对食物最纯粹的敬畏,是护着人间烟火的真心。"
三皇子突然扑向玉牌碎片,却被地火掀起的气浪掀翻在地。
他瞪着苏小棠周身越燃越旺的金焰,终于露出恐惧:"你疯了?
这力量会烧穿你的!"
"烧穿的是虚妄。"苏小棠闭眼,任由金焰顺着指尖渗入祭坛。
三年来所有画面在眼前闪回——第一次用本味感知时,老厨头说"味有百种,唯心最真";陆明渊把刻着"甜"字的银勺塞进她手里,说"你做的糖蒸酥酪,比宫里的甜一百倍";还有母亲在柴房,把最后半块炊饼塞进她嘴里,自己啃着发苦的菜根说"甜的要留给最珍贵的人"。
金焰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
祭坛下的地火不再狂暴,金线顺着苏小棠的经脉流转,这次没有灼痛,只有温暖的力量漫过心脏。
被绑的孩童突然发出惊呼,他们手腕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小棠!"
井道外传来陆明渊的喊。
苏小棠猛地睁眼——不知何时,祭坛外的井道已被火墙封锁。
她看见陆明渊的身影撞在火墙上,玄色衣摆被燎出焦痕,却仍在试图用手掌拍灭火焰。
"别进来!"她对着火墙喊,声音被地火吞没。
"阿渊!"老厨头的声音从更远处传来。
陆明渊转身时,苏小棠看见老厨头扶着井沿,银勺在他掌心反着光。
老厨头摇头:"她要自己做选择。
这力量若是靠旁人强压,终有一日会反噬。"
陆明渊的指节抵在火墙上,指腹被烫得发红。
他望着火墙内若隐若现的金焰,喉结动了动,最终退后半步。
可那目光像烧红的铁,透过火墙烙在苏小棠后颈。
祭坛中央的金线突然剧烈震颤。
苏小棠感觉有什么从意识深处浮起——不是这三年来纠缠的残魂,是更古老、更温和的存在,像母亲的手抚过她发顶,又像老厨头在雪夜掀开蒸笼时,飘起的第一缕白汽。
"原来你在这里。"她轻声说。
地火突然平息。
八个孩童的绳索"啪"地断开,最小的女童扑进她怀里,带着奶味的眼泪浸湿她衣襟。
三皇子瘫坐在地,玉牌碎片在他脚边裂成两半。
苏小棠抱起女童走向井道。
火墙在她靠近时自动分开,她看见陆明渊冲过来,玄色广袖带起风,卷走她发间一缕金焰。
他的手悬在她脸颊前半寸,终是轻轻落下,拂去她鬓角的灰:"烫着没有?"
"没有。"她把女童塞进老厨头怀里,转身看向仍在冒烟的祭坛。
地缝里的金线彻底消失,只余几星余烬,像熄灭的灶膛里未冷的炭。
老厨头摸着女童愈合的手腕,突然笑了:"我就说,你是苏小棠。"
陆明渊揽住她肩膀往井外走。
苏小棠回头望了最后一眼,却在转身刹那,听见极轻的一声叹息。
那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柔,混着柴火噼啪、锅铲翻搅、饭香漫溢的声音,在她意识深处荡开涟漪。
"明日,"那声音说,"我带你看真正的灶神传承。"
苏小棠踏出井道的瞬间,后颈金纹突然泛起灼热的痒。
那痒意顺着血脉窜进眉心,眼前的青石板路骤然模糊,再睁眼时,已站在一片纯白的虚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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