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丽尔把箭矢放到你的掌心:“对谁使用是你的自由,人类受到的影响会格外大,但是用在神明身上,我就不知道会有多久了。”
祂的笑容格外意味深长:“金箭制造的爱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永恒,但它注定是虚假的,不要相信虚假的爱情。”
扎希尔看见你收下了箭矢,也知道了你的决意,嘟囔着我就知道,然后摘下了戴在自己耳垂上的眼睛,那枚眼睛俏皮地眨动着,仿佛能看到它蕴含的满满笑意,祂把自己的一部分赠予了你:“这是我的眼睛,虽然我此刻只是化身,但我的眼睛依然承载最多的力量,我将庇佑你行走于黑暗里,除非你想要被看见,将没有活人能看见你。”
随着祂的念诵,那只眼睛变得明亮而深邃,但是不再转动,落在你的掌心,是一枚如同凝固的血的宝石。
祂有些担忧地碎碎念道:“但是凯利斯的神殿里会有被他赐福的神使,祂们还是会察觉到你,一旦被发现,你可以砸碎我的眼睛,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带走你的。”
阿玛丽尔挑起眉,显得风轻云淡:“你找到书和龙蛋,可以就用这只眼睛通知我们,我和扎希尔会帮你的。”
“谢谢你们,”你收获了祂们的馈赠,虽然不知这种好意从何而来,但确实是非常有用的帮助,“那我就先走了?”
在996下落不明的时刻,你遇到了这两位神明,对于你的到来祂们仿佛早有预料,对前尘往事却闭口不谈,可以暂时信任,但不能完全依靠,说到底人活在世上唯一靠得住的只会是自己。
你们一路前行,神殿的轮廓也越来越近,霜城的下城区围绕着上城区向外铺开,上城区的焦点则是光明神殿,随着前行,道路越来越平整,白色石板铺满了城中心的街道,质感像是乳白的冰块,两边的建筑也是横平竖直排列开,天空瓦蓝瓦蓝,整个世界是青蓝色的气泡水,建筑是垒在杯底的冰块。
扎希尔没有说话,阿玛丽尔倒是很兴奋,你们停在了最中心的广场前,朝拜的信徒身着白衣,捧着各式各样装着水的容器,行走在前往神殿的阶梯上,你抬起头,看到神殿坐落在冰山之上,通体雪白,仿佛浮于苍穹之上。
山尖已然成为它的尖塔,塔尖直抵苍穹,镶嵌着金色穗饰,即使在白天,那里也像有星星闪烁。这栋建筑错落有致却也对衬整齐,高处尖锐如利剑,低处圆润而恢弘,往下看,巨大的正门高达十余米,由纯白的石料和金属打造,门框两侧各镶嵌一根纯金的圆柱,信徒正在攀爬的台阶约有几百级,石阶上用金粉书写着看不懂的咒文,每一级的内容似乎还都不一样。
这样一座建筑向你碾压而来,你知道同行大概只能到此处,扎希尔咬了咬嘴唇对你道:“这化身力量还是不够,等你拿到龙蛋,我们就去找维兹罗,让他找些更好的材料来,到时候凯利斯敢找你麻烦,我就把他揍得心服口服,瑟瑞尔如果你还是喜欢,我们就把他绑了,带去南部……我的宫殿也很漂亮的。”
祂明显注意到你被震撼到的表情。
阿玛丽尔在一旁道:“扎希尔的宫殿里基本没有活人,甚至不在地上。”
扎希尔斜睨祂一眼,对阿玛丽尔说:“今日状况,完全是你一手促成的,你身为神明,不可能拦不住凯利斯那些乱吠的狗。”
阿玛丽尔闲闲开口:“我说过了,我要的剧本里不可能只有月亮,就算是我故意为之,我需要道歉的人也不是你。”
祂向你走来。
阿玛丽尔太美了,以至于文字不能承载祂的容貌,祂的美不是一种通识,而是一种量身定制般的惊艳,仿佛看到祂的人,喜欢丰腴她便婀娜,喜欢清瘦祂便婉约,善变如流动的水,但她又鲜艳似火,举止夸张。
包容有万事万物之美的容器向你走来,于是类似于爱的情感驱动得人心脏骤快,你根本挪不开目光,祂走到你面前,抚上你的脸颊,然后在你的额头上烙下一个吻。
阿玛丽尔道:“我利用了你,但我真实地爱着你,绝不会伤害你。我以爱神的名义赐福于你,此后,无论多少人在你身上饱尝爱情的痛苦,你也将毫发无伤。”
扎希尔在祂身后看着你,阿玛丽尔退后一步,你正好和扎希尔对视,对你的祝福,仿佛一种对他人的诅咒,你感觉整颗心都因为那个吻开始发烫,但那又如何,书中角色的一个吻,能动摇多少心神,阿玛丽尔的祝福真的没有错,人在荆棘中不动不刺,而你无论如何行动如何选择,亦能不痛不伤,
只是因为你本来就不在此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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