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冬天来得又急又猛，漫天的雪花纷飞，将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期末考试的压力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泡在图书馆里，啃着厚厚的文献和资料。
和张云雷的联系，几乎只剩下偶尔的微信问候。他依旧很忙，忙着巡演，忙着参加各种活动，曝光度越来越高，粉丝也越来越多。我从国内的朋友那里，从社交媒体上，看到关于他的消息越来越多。
“张云雷又上热搜了，跟那个谁谁谁一起参加活动，俩人站一起还挺配的。”朋友发来消息，附带一张截图。
我点开看了看，是他和一位女明星的合照，两人都穿着正式的礼服，面带微笑，确实很养眼。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有点疼，但我还是回复朋友：“嗯，挺好看的，工作需要嘛。”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忍不住胡思乱想。他现在越来越红了，身边围绕着的人也越来越多，漂亮的女明星，热情的粉丝……而我，却在万里之外，隔着七小时的时差，像个隐形人一样，存在于他的生活之外。
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没有官宣，到现在，更是成了一个不能说的秘密。有时候我会想，这样的关系，到底算什么呢？是恋人吗？可我们连见一面都很难。是朋友吗？可我们又曾经那么亲密。
这种不确定性，像一根刺，时不时地扎在我心上。尤其是当我在网上看到那些关于他的绯闻和CP粉的言论时，心里的不安和难过就会变得更加强烈。
“听说张云雷有女朋友了？还是圈外的，不过好像分手了，因为女方出国了。”
“真的假的？哪儿听来的消息？我怎么没听说？”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知道真假，不过他现在跟那个谁谁谁走得挺近的，感觉挺配的。”
我刷到这样的帖子时，手指都在发抖。我不知道这些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也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但看到“分手了”这三个字时，我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疼得无法呼吸。
我想给他打电话，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想问问那些流言蜚语是不是真的。可是我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又默默地放下了。现在是伦敦的凌晨，北京时间的早上七点，他应该还在睡觉，或者刚刚起床，准备开始新的一天的工作。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打扰他，给他添麻烦。
我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委屈、难过、不安、还有一丝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感到窒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感情，要承受这么多外界的压力和猜测。为什么我们明明彼此喜欢，却要活得像个秘密，连澄清的资格都没有。
第二天，我顶着红肿的眼睛去上课，整个人都魂不守舍。课间休息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张云雷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我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你怎么了？声音怎么怪怪的？”他立刻听出了不对劲，“是不是没睡好？”
“嗯，有点失眠，”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哭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了？今天没演出吗？”
“今天休息，”他说，“想问问你，最近怎么样？考试考得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还行，”我敷衍地回答，“你呢？最近是不是很忙？网上……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新闻？”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他才说：“嗯，最近是有点忙，不过你别担心，那些新闻都是假的，都是媒体乱写的。”
“是吗？”我轻声问，“可是我看到有人说……说我们分手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我的声音忍不住带上了哭腔。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比刚才的沉默更久，更沉重。久到我以为电话已经挂断了，他才终于开口，声音有些疲惫，也有些无奈：“别听他们胡说，我们没有分手。”
“可是……”我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了。
“好了，别说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那些都是流言蜚语，你别往心里去。我现在……有点事儿，等会儿再给你打过去，好不好？”
“……好。”我低声说。
挂了电话，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没有像以前那样，耐心地安慰我，解释清楚，而是选择了回避，甚至带着一丝烦躁。这比那些流言蜚语本身，更让我感到难过和不安。
他是不是觉得，我给他添麻烦了？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远在异国的女朋友，只会给他带来困扰？
从那以后，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了。通话的时间越来越短，微信的消息也越来越简单。我不再主动提起那些流言蜚语，他也没有再向我解释什么。我们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个敏感的话题，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
但有些东西，一旦出现了裂痕，就很难再回到原来的样子了。那些未宣的关系，曾经是我们之间的保护伞，让我们可以在公众视线之外，享受属于我们的小确幸。可现在，它却变成了一根最锋利的刺，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们之间的不确定性，和我们在面对外界压力时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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