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旁批注潦草如血渍：「先知以蝶为眼，窥命运之河逆流」。
我轻笑，试管中的血浪突然凝成荆棘状："那疯子连自己下一秒要发什么癫都算不准。"
可张鹭白的指尖已划向另一页——
「血月当空夜，亲王诞生处。旧骨化蝶，新血为钥」。
寂静如潮水漫涨。
张鹭白忽然转身将我抵在操作台边，沾着咖啡渍的白大褂蹭过我裙摆。
"阿尔卑斯山脉的冰川洞穴，冰泪湖……真是你诞生之地？"
金属台面的寒意渗入后背，我望进他黑沉的眼。
三百年前的记忆翻涌而来：
冰窟中的银棺，棺内凝结的血霜，以及棺外跪满一地的、被冻成雕塑的仆从。
"那里只有一具空棺材。"
我抚过他眉骨，"怎么，想参观你未婚妻的故居？"
投影屏上的蝶影在他背后颤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进现实。
"如果预言无法打破……"张鹭白平静地接话，"我会找到逆转预言的方法。"
"比如？"我挑眉。
"比如让先知学会闭嘴。"他低头，鼻尖几乎贴上我的，"比如相信我不会死，不会让你一个人走进冰川。"
"那......有一天你必须选——"
我放轻嗓音，"是让我永生孤独，还是陪我一起堕落……"
"你会怎么选？"
他忽然笑了，唇角扬起的弧度像手术刀划开迷雾。
手掌覆上我后颈，将我压向他的同时，另一只手关掉了台灯。
黑暗降临的刹那，他的唇贴上我的耳垂：
"我选，让你永远这么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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