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嘎——!”一声凄厉的、变调的鸡鸣响起!
只见那公鸡的尾羽根部,真的“噗”地一声,冒出了一小簇…微弱的、橘红色的火苗!火苗跳跃着,散发出不稳定的热力。
“神炎!是神炎!”人群爆发出狂热的欢呼!
“离火神雀!货真价实!”
“我出五百灵石!”
“八百!”
“一千!”
竞价声此起彼伏。年轻修士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然而,那簇火苗只维持了不到三息,便开始迅速黯淡、缩小…同时,公鸡的身体如同吹气球般膨胀起来,羽毛根根倒竖,眼珠子凸出,发出痛苦的“嗬嗬”声。
“不好!灵力失控!”有人惊呼。
话音未落!
“嘭——!”
一声闷响!
那只可怜的“离火神雀”,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同一个被撑破的气球,炸了!
羽毛、血肉、未消化完的丹药残渣…混合着那点可怜的火星子,溅了离得最近的竞价者和那年轻修士满头满脸!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几片带血的鸡毛,慢悠悠地从空中飘落。
短暂的死寂后,是呕吐声、怒骂声和惊恐的尖叫声!
“炸…炸了?”
“我的灵石!我的离火神雀!”
“骗子!退钱!赔我袍子!”
“呕…这什么味儿…”
年轻修士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脸上糊着黏糊糊的混合物,眼神空洞。他的“科学造神”计划,以一场血腥而荒诞的爆炸彻底失败。
然而,这惨烈的失败案例并未能浇灭投机者的狂热!反而催生出了更“安全”、更“温和”的丹药催熟流派——主打“温和进化”、“安全无痛”、“七日速成神兽”!
“万兽坊”乃至各大城市的禽类市场,彻底沦为丹药试验场和投机赌坊。各种颜色、各种气味、号称能激发“凤凰血脉”、“麒麟真意”、“玄武甲壳”的丹药层出不穷。公鸡、母鸡、鸭子、鹅…甚至鸽子、鹌鹑都未能幸免,被强行塞进各种奇奇怪怪的药丸。家禽们被折磨得蔫头耷脑、羽毛脱落、行为怪异,市场上一片乌烟瘴气,真正的“神鸡”金花和它的七彩蛋,反而被淹没在这场人造的“神兽”泡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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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正厅里,气氛比上次应对咸菜缸危机时更加压抑。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禽类骚味和丹药的怪味。
苏璃脸色铁青,看着桌上几份最新的密报:
“城西李记鸡场,场主给三百只鸡喂食‘金羽丹’,导致集体腹泻脱毛,鸡场臭气熏天,引发民怨!”
“南市‘祥瑞禽苑’,一只被喂了‘玄冰丹’的鸭子,下蛋时蛋壳结冰,把…把屁股冻伤了!”
“最严重的是黑市!修士用烈性丹药强行催发,已经发生三起家禽爆炸事件!死伤…呃,主要是围观群众,伤十余人,熏晕数十人!”
“砰!”苏璃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茶盏跳起,“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为了几个臭钱,连鸡鸭都不放过!还搞爆炸?他们当这是什么?炼丹炉炸膛吗?!”
萧绝端坐主位,面沉如水。归鸿尺在膝头低鸣,散发出冰冷的煞气。零宝似乎感受到厅内压抑的气氛,难得没有闹腾,乖乖趴在萧绝怀里,小脑袋靠着他坚实的胸膛,啃着自己的小拳头,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娘亲发火。
宸宝苏宸抱着他的算盘,小脸前所未有的严肃。算盘珠疯狂碰撞,金光流转,显然在全力推演这场由一只老母鸡引发的金融风暴(禽兽版)的解决方案。他的小眉头拧成了疙瘩,显然这场面比咸菜缸复杂多了——活体、可繁殖、可交易、还涉及修士和丹药!
二宝苏珩抱着他的金奶嘴,小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一点点害怕。他刚才被阿萝抱着去窗口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街上有人抱着一只被染成五颜六色、蔫了吧唧的公鸡在叫卖“七彩小神凰”。那只鸡的眼神好可怜…珩珩不喜欢坏人喂鸡吃药药!
三宝苏煜则紧紧抱着他的彩虹云舟模型,小嘴瘪着。他听阿萝说外面有坏蛋把鸡喂炸了!好可怕!他的云舟是用来抓坏缸和送彩虹糖的,不想去抓炸掉的鸡!
“必须立刻制止!”苏璃斩钉截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市场崩溃是小,引发大规模瘟疫(被乱喂药的禽类)、甚至修士争斗(争夺‘神兽’资源)才是大祸!”
“如何制止?”萧绝的声音低沉,“禁绝丹药?查封禽市?抓捕投机者?”他目光扫过那些密报,“涉及面太广,利益链太深,且许多交易在灰色地带。强行弹压,恐激起更大反弹,甚至被扣上‘独霸祥瑞’的帽子。”
厅内再次陷入沉默。这次的乱局,比咸菜缸更难缠。活物的流通性和人为干预(喂药)带来的不可控性,让局面更加复杂危险。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宸宝怀中疯狂跳动的算盘珠再次骤然一停!金光收敛,汇聚成几个清晰的方案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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