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黄色的衣衫清凉粲然,和瓷碗里梅子清新到了一处,裴墀看着青梅在白瓷勺里裹着一层酒酿滑溜溜转起来。
周夜白虽不爱吃甜食,但对这青梅酒酿也点头赞赏。
水生笑眯眯邀功道:“好吃吧,咱们山上啊,什么都好唯独甜食做的拿不出手。”
“师公师父他们都不怎么吃甜食,厨房自然也就不上心钻研了。”
瞥到小师叔盯着梅子愣神,那个茶杯的事水生一直纠结是不是自己眼花,她鼓起勇气准备再确认最后一次:“咳咳,小师叔,你真的不记得上次凝定时间......呃,茶杯的事情了吗?”
周夜白轻敲桌子:“你都问了一百遍了。”
裴墀抬起头,眸光清冷:“这等本事我着实也想要,但我真的不会。”
水生仍然不甘心的说:“那......那万一你是无意识或者是不自觉的呢?哎呀,我真没觉得是自己眼花。”
“我有意识也有直觉。”裴墀木木的冷冷的。
周夜白耐心地说:“这么多年意灵从未显现过这等玄妙,其次既然都凝定了为何不多定一会让我们看见?所以呢,应该就是杯子差点歪下去结果又立回去了。”
水生觉得自己真的不确定了,悻悻的自语道,我当时看你吐血一时紧张,可能真的是晕眼了吧。
从铺子里刚出来就听到开道的锣鼓震天响,郾王府的卫队驱赶着街上的百姓,清出一条宽阔独享的大街,路人纷纷避让到路边。
郾王宽大豪华的十六人大轿气势煊赫的缓缓而来。
轿子两面帷帘高高卷起,里面看的一清二楚,软榻木案,帷幕绣垫,蟒袍玉带的郾王半躺在椅塌上,面前盛满冰块的银盘上堆放着各色鲜果,旁边端坐着一位衣着素净,颇有姿颜的女子。
那女子显然很不习惯被这么多人注视,极力的低着头,裴墀一眼认出了她。
水生低声说道,小师叔,是房娘子。
郾王闭门思过十日已满,第一件事就是恣行无忌的出来透透气。
路边的百姓或避让或行礼,纵然心里明白这王爷如何荒淫无道,但权势压头还是得恭敬顺从。
郾王端着美酒佳酿,享受着百姓跪拜,顿觉得府外的空气如此新鲜,抓起面前的鲜果便向路旁的人群扔去,然后一把紧紧地搂过来房青柳,恣意大笑......
水生嘀咕着,轿子敞开这么大也不怕被扔鸡蛋啊?!
周夜白伸手挡掉了几粒投掷过来的果子,裴墀却一眼看到了随行骑在马背上的徐斡。
狂妄的郾王,卑微的百姓,无奈的青柳,真是多亏了你这银甲白马威风凛凛的翊卫---“啪!”
徐斡的脸猛地甩到一边,蹿起一阵火辣辣的疼。
手指从嘴角抹掉一点血丝,他的眼睛快速地在路边熙攘的人群中搜索,三小姐?但却没看到那个单薄挺拔的身影。
他松了口气,轻哼了一下,扬起一边的嘴角------切,有本事另一边也来啊,不信你巴掌还能拐弯!
“啪!”身子一歪,幸亏抓住了缰绳。
他忍不住叫出声,面皮疼的要裂开,想摸又不敢摸----干什么,非得要打掉我的牙吗?护卫王爷出行是鹰犬的职责所在好吗?
人群之中,那个淡黄色衣衫的身影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满意的微微颌首---果然更胜从前!
郾王的仪仗远去,路边的人群重新聚集到街道上,继续着被打断的动作和生活。
徐记书肆,周夜白聚精会神的读着一本在别人看来非常枯燥艰涩的算学古书,水生则跑到一边拿起药草的册子翻翻看看,裴墀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的郾王府正在兴建的高台,从这里已然能看到拔地而起高逾百丈。
“她也喜欢看这算学书,我们啊,都看不懂。”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在周夜白身边响起。
周夜白没有扭头,甚至都没有抬一下眼皮,旁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两人是在对话:“你到底是谁,为何接近我又跟踪我?”
早在郾王仪仗通过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街对面这张满脸胡须结实黝黑的脸。
律稚随手拿起一本书,这墨香书卷和他粗犷魁梧的江湖气质甚为割裂,他把书伸到周夜白面前,问道:“公子,这个字怎么解?”
书页上放着一枚点翠嵌珍珠的金戒指,光线甚好,他有意将里侧刻字的一面对着周夜白----鸾。
周夜白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指尖有些微凉,但依然面色如常,语气平静:“鸾,瑞鸟也,长成即为凤。”
“多谢公子指教。”律稚合上了书页。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片刻沉默......
“我中过毒,忘记了很多事情。”
“可是云门救了你?”
周夜白无言,算是默认。
律稚深以为然的点头道:“能救你藏你的也只有云门了,”他看着周夜白脸色有些虚浮,“我虽已经知你中毒,但却不知你记忆也受了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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